青年的打扮太过华丽,总会让雪村千鹤产生一种对方是达官贵人的错觉,再者光是那张让身为女性的她也自惭形秽的脸,雪村千鹤也不好意思把大白米饭举到人家脸边去。
好在青年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即便礼貌地拒绝了,雪村千鹤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放下心来。
面前的少年仍旧专注地吃着只放了咸盐的白米饭,雪村千鹤回头看了眼屋里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那个人,只见那个青年正用饿狼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冲田总司,半分注意力都没分给这边。
她对看起来很闲的冲田总司拜托道:“冲田先生,能麻烦您帮忙喂一下那个人吗,他看起来好像很饿的样子。”
冲田总司扭头去看角落里的人,然而一对上青年的视线,他立刻就愣了一下。
他拿起一个饭团走过去,笑眯眯地:“你在看我?”
青年表情晦涩地盯着他,沉声应道:“是。”
“能告诉我原因吗?”
“病……很难受吗?”
“……”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冲田总司微微蹙起眉,他回头望了一眼屋子那边正喂食喂地起劲的几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冲田总司扭过头,脸上时常带着的漫不经心的笑容缓缓褪去:
“什么意思?”
“并没有什么意思,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
“噗——咳、咳!”
青年说话的时候压根没有抑制声音,话语很容易就被短刀他们听了去,短刀因为惊吓被饭粒卡到嗓子,咳嗽的时候险些将嘴里的饭粒喷到对面的雪村千鹤脸上。
短刀咳地有些上不来气,三日月宗近有心想帮他顺顺后背,无奈手绑着动也动不了,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雪村千鹤,然而后者也被方才的发言弄懵了,举着啃了半个的饭团呆呆地望着那边,显然已经是个傻了的。
本就还感觉这个历史修正主义有点奇怪,看人的眼神也带着点颜色,没想到真是短刀想的那样。
虽说是在八百万神明尾席,但好歹名义上是个神,居然这么轻巧地就要委身于一个人类。
好吧直接说吧,你是加州清光,还是大和守安定。
好不容易顺过来气,他望向被那一席话惊悚到浑身微微颤抖却仍旧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的冲田总司,短刀咳了一声,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点了根蜡烛。
按照那两只的恋主程度和行动能力,几乎可以断定这只就是大和守安定了。
果然天下大和守都是一样的不安定,要是每个都像这只的话,冲田总司以后可能就不是病死的而是吓死的。
虽然短刀觉得单纯只是那个历史修正主义一时紧张,措辞有些不恰当,但谁叫他从昨晚开始就一个劲儿地盯着冲田总司看,今天突然又说出这种话,能不误会吗!
果然,冲田总司在僵立了一分钟后看都没看他一眼,面部表情奇怪地离开了,雪村千鹤迟钝的神经也隐约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收拾了东西跑了,一时间屋里又只剩下短刀三人。
历史修正主义的小哥似乎很是沮丧,垂着肩膀贴着墙又恢复了之前忧郁沉默的氛围,短刀瞅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自家的大和守安定,略带同情地鼓舞他:
“打起精神来!那个人就是外表看起来硬了点,但只要你死缠烂打他总会投降的!”
历史修正主义小哥没搭理他。
短刀不气馁:“你不用担心,我是好人。虽然我们现在是敌对面,但只要你不犯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比如说——”
“闭嘴,矮子。”
“……”
!!!嫌弃他矮是不?你等着,等他把他三米多的腿从地里拔.出来的,吓不死你!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奈何那边靠墙的人压根看都没看他一眼,短刀只好气的咬着牙拧过头。
本来还因为是大和守安定产生了点好感,但这是什么破刀剑!果然什么都得还是自家的好!
短刀哼唧唧地踹了一脚空气,身旁的三日月宗近见状不禁笑了一下,他凑到短刀耳边:“要逃出去吗?”
短刀回过神:“你不是扭伤脚了吗?”
“装的。”三日月宗近说道,“鲶尾还在外面,现在已经半天过去了,估计正在找我们的踪迹。不能完全指望这里的人真地会将他们也带来这里,毕竟现在我们也是被怀疑的状态,即便他们来了我们的行为依旧会受到限制。”
“但这里也是最能把握准确情况的地方啊……”
而且外加上个和他们一同混进来至今摸不清真正意图的历史修正主义者。
短刀沉吟着,这时,忽然从屋外走进了两个人。
看样子是普通队士。
没等他说些什么,突然一把将短刀扯了起来,作势就要拖出去。
被拖行了几步的短刀怔住,连忙回头向三日月宗近的方向望去,却见青年同样被另一个队士给拉了起来,一并走向这边。
这是要干什么?
再审一次吗?
被拖离房间的瞬间回头望了一眼屋里仅剩的那人,来抓人的队士并没有去拽他,看样子是要来一次分审。
身后被抓的三日月宗近没有反抗,微垂着头依旧是之前有些微跛的样子。
确实,比起短刀这样虽然有武力但看上去就是小孩的人,三日月宗近那样的高挑的身材才更让人感到压迫力,但如果那个人身体某些地方行动不便的话,威胁力则会随之减弱很多。
就像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