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芝只在首封山落霞峰老木林的一处寒潭中才有,不过现今首封山并不安全。”阮岩想了想,又说:“如果只是实验,没必要特意跑一趟,我给你们一些吧。”
“你?”沈韶上下打量他一眼,忍不住问:“不会是在楼骁那儿吧?”
阮岩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呵呵。”沈韶干笑两声,解释道:“因为你一直两手空空,而且也不见有乾坤袋之类的东西。所以,只能在别处了。”
事实上,沈擎看了药方后,便猜是出自苍云古戒。否则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随随便便就得到淬体l液药方,还一炼一个准,直接淬体成功?沈韶见过苍云古戒,自然也这么想。
只不过阮岩不打算说,沈擎亦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毕竟药方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舍得随便赠送的。沈擎不喜携恩图报,何况是自己的后人,阮岩会给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话虽如此,对药方的效果他还是有些存疑。若阮岩所说为真,那岂不是大部分人都可以修炼?所以,他决定还是先试试。
与沈擎不一样,沈韶十分相信这个药方。他记得在铂锐那次,阮岩还是个普通人,但几天后再见,对方忽然就成为炼气五层的修士了。得知有这样一份药方后,他可说是激动无比。
阮岩暗自摇了摇头,本想直接从古戒中取些金芝出来,然如今,却还得再找个理由才行。
只不过,还没等他想好,理由就自己送上门了。
第二天下午,医生过来为阮筝输血。阮岩陪了一会儿后,见阮筝睡着了,便在一旁画符。
没多久,沈韶便轻手轻脚的进来,刚要说什么,但看见他画的符后,立刻噤声,一眼不眨的看着。
阮岩察觉到有人进来,回头一见是他,便皱了皱眉道:“你怎么都没敲门?”
“我……这不怕吵着阮筝么。”沈韶回道,然后又看了眼符纸,有些依依不舍的移开视线,说:“哎,你画的可比我好多了,这没道理啊,明明我练的时间更长才对。”
阮岩将符纸拿起来抖了抖,直接送给他,道:“你是修符术的?”
然后又将一张隔音符折好后,放在阮筝旁边。
“没有啊,我练剑的。”沈韶立刻回道,很快又耷拉着表情,叹道:“哎,说起来也算是陆前辈误我啊。”
阮岩奇怪的看他一眼,问:“他逼你走剑修之路的?”
“这倒不是,哪里用得着逼啊,我是自己主动选剑修的,再说我也没机会见到前辈啊。”沈韶先是一脸向往,随后十分苦逼的说:“还不是因为他当年名声太盛,又年纪轻轻的就做了灵隐剑阁之主,导致一大票年轻修士纷纷学他走剑修之路。”
“我是真修了才知道,剑修虽然厉害,但前期起步太慢,没个十年八载,别想量变引发质变。像陆前辈那样,轻易就将所学之招融会贯通,还能自创剑招的,简直少之又少。”
“哦。”阮岩继续画符。
“你就‘哦’一声啊?”沈韶不满道。
进入炼气五层后,阮岩画符已经不用再消耗太多心神,甚至可以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做其他事。又画好一张符后,将其放在一旁晾着,然后有些闲闲的说:“我一直专注于符术,所以才能画的比你好。陆云歌心中只有剑法,自然有所成就,至于你……你自己应该知道原因。当然,天分也很重要。”
他说完,最后也不忘插一刀。
“你……”沈韶一阵瞠目结舌,半晌才有些怨念的说:“我竟然被一个刚入门的新手教育了。”
“是不是如我所说,你自己应该也明白。”阮岩抬笔沾了沾混着灵血的朱砂,边绘边道:“行了,你要是来这聊天的,就可以走了。”
“我当然知道,可就是沉不下心来,我自己也很苦恼啊。”沈韶有些怨念,看了眼阮岩刚画的静心符,伸出手指戳了戳,问:“能不能再送一张?”
阮岩头都没抬,直接道:“本来就是画给你。”
沈韶一听,连忙收下,故意滑稽的拱拱手道:“多谢表叔,侄儿日后一定会孝顺您的~”
阮岩终于有些黑线,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这么说话不别扭?”
沈韶干笑两声,临走前忽然神秘兮兮的说:“对了,我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家里今天来了位客人。”
见阮岩不理会,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那人你也认识,准确来说,应该是很熟才对。”
阮岩在他离开后,又画了几张剑符、阵符,才搁下笔叹了口气。
转身见阮筝的血袋已经快要输完,便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帮她拔了针头后,又掖了掖被子才转身离开。
下了楼,就见沈二叔的长子沈昭,正与一人在厅中喝茶聊天。阮岩只看见他的背影,便忍不住抚了抚额。
果然,见沈昭朝他打招呼后,那人也转过身,面带微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好久不见了。”
阮岩有些无语,明明昨天还在古戒中见过。
昨天离开古戒时,见楼骁笑得诡异莫测,阮岩还在猜他又要做什么,没想到今天人就来了。
楼骁打完招呼后,说:“难得又见面,不聊一会儿?”
说完看向沈昭,问:“沈总不介意吧?”
“当然不,二位是……旧识?。”沈昭听说过阮岩与楼骁的关系,但见过阮岩后就把那些传言当无稽之谈了。此时见两人似乎十分熟稔,不由又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