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桌案上的果酒一口饮尽,乌恩继续交代伊诺要做的事。
自从乌恩重新掌控了乌兰部落,伊诺又获得了整个贺兰山的驻扎兵权后,她的计划得以快速推进。
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在暗波涌动的西夏皇室里,乌恩就一直思索着怎么活下去。
首先忠心耿耿的手下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西夏的部落制度,除了母亲的部族,其他部族想要获得他们的拥戴,你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能给与他们利益。
若是他们动作太大,肯定又会引起英拉古的注意,各种问题相互掣肘,最后乌恩提出,让伊诺悄悄派人收养一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和孤儿,十岁左右的孩子最好,方便被他们洗脑,老弱妇孺也收容了一些,刚好让他们照顾孩子们。
战争年代这样的孩子很多,不到两年收养的人数就从几百人变成了一千多,不光是衣食住行,还要教他们习武认字。乌恩和伊诺的那点俸禄和食邑很快就到了极限,只好停止扩充人员。要不是从祈王那捞到不少油水,乌恩和伊诺可能会变成西夏史上最贫穷的王子。
现在他们封地、兵权都有了,还可以从乌兰部落那里弄些牛羊骆驼来,再加上祈王每隔半年送来的物资,别说几千人,上万人都养得起,于是让伊诺又重新开始收人,只是还是得低调行事。
上回伊诺问她要不要把依附英拉古娘家部落的小部落收归所有,乌恩想了想把这些让给了哈尔墩,他们这些年报仇,哈尔墩暗地里也帮了他们不少。再说她和伊诺现在风头太盛,不表示一下,万一大皇子和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就不好了。
又和伊诺商量了几项计划,最后突然想起自己让伊诺研究的秘密武器,问研制的如何了。
“根据你说的配料比例,进行了改进,威力提升了数倍,但是还是没到你说的那种效果。”伊诺回答。
“你再找找有没有通晓此道的人物,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等他们慢慢试了。”乌恩揉了揉眉头,又说:
“对了,我又抽了一百人出来,你借带兵巡察的名头把他们送到西边的沙州去。”
“你又要把人往西边送?一年前送过去两批至今都未回来。”
乌恩说:“放心吧,虽是步闲棋,万一弄成了,对我们来说是数不尽的好处。而且这回派人不止是去疏通贸易,更重要的是接应最早派出去的那批人。”
“你是说派去学那个什么来着......投石车的人!”伊诺终于想了起来。
“这投石车的制作图纸大宋不是有么,为什么我们还要派人去遥远的塞尔柱王国去?”
“宋朝那种射一次需要少则十数人,多则数百人去拉杆子的破架子也配称作投石车?”乌恩不屑道。
“还有,我们私下里和回鹘做生意,一定不能让父王知道。”最后嘱托了一句,就让伊诺忙去了。
伊诺走后,乌恩放松身子向后倒去,仰躺在地毯上,只觉得十分疲惫。
作为西夏的二皇子,想要安稳的活着,并不容易。皇室内部为了皇位互相倾轧,就算她不争不抢,也不一定就能避开内乱。
且不说西夏王野心勃勃的想要问鼎中原,即使西夏不主动发难,再过个二三十年,宋神宗继位,若一切按照史实发展,宋神宗会聚集五路大军发动五路伐夏。
也想过隐姓埋名去宋过普通百姓的生活,但坑就坑在她的脸上,是个宋人都能看出她的血统,再加上宋连年与北方游牧民族作战。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观念可是深入人心,她可以想见自己到时肯定会被汉人歧视排外,而她也不想易容一辈子,凭什么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过日子?
所以她禅精竭虑,壮大自己的势力,也必须让西夏强大起来。
西夏建国不久,与西州回鹘也就是现代的新疆东部地区,争夺河西,多次劫掠回鹘遣往北宋的贡使,使人、商队在这里往来极不安全,劫货伤人的流血事件常常发生。
这几年与回鹘议和后,又课以重税。导致往来的商人越来越少,原本繁茂的陆上丝绸之路渐渐落寞。乌恩几次向西夏王进言建议开放西边的贸易,都没有采纳,西夏王十分看重这份税收。
对于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乌恩很是无奈。
“哼!老朽的狮子,就该把位子让出来。”
乌恩看着帐顶,眼神十分坚定。
她必须拿到王位,不然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如何保护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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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柳府。
柳惜音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今天叔母又安排了一名新科进士与她认识,鬼使神差的她打开盒子,里面全是阿青寄来的首饰,她梳了流苏髻,拿出金镶珠石的簪子缓缓戴在发髻上。
侧耳,许久没带过耳环的耳洞上戴上了一对金累丝灯笼耳坠。
皓腕上戴上了和田玉镯子。
想把手指上的暗器戒指换成宝石玛瑙的戒指,手抚上戒指后却停顿了一会,没有把它取下来。换了另一只手戴上了宝石戒指。
朱唇轻抿胭脂纸,铜镜上映着一个盛装的绝代佳人。
然而柳惜音却没什么表情,既然礼貌的拒绝无法打消叔父叔母要她嫁人的心。那今天,她便不再留情面了。
她走出了闺房,红莺看到她惊的捂住了嘴,她从来没看见过小姐打扮的如此隆重。
从小柳惜音就不太爱过分的穿金戴银,稍微长大点了,嫁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