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百万有恃无恐道:“就凭你们几个?我这别墅的结界由大仙而设,我保证你们又来无回!实相的就给我听话一点,我也好给你们一点好脸色,否则,休怪我下手不留情!”
霍百万话音刚落,夜明突然从他身后窜了出来,焦急道:“姜晏被困住了,你们快跑!”
席然蓦然睁大了眼,他抱住姜晏的身体,喃喃自语一般:“姜晏,姜晏,你快回来。”
夜明急急道:“他不会回来了,他的元神被关起来了,趁现在你们快跑!”
霍百万大笑道:“终于有个明白人了,都乖乖给我留下,你们几个我个个都有用,夜明,不要以为你从笼子里跑出来了就安全了,高人说的不错,只要制止姜晏,你们几个不足为患!”
席然低着头,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缓缓抬起脸来,双目竟如同血月一般通红,他握紧拳头,声音沙哑道:“把姜晏还给我!”
他的语速很慢,每吐出一个字,众人就感觉房子震动了一下。
霍百万依旧在笑:“你身旁那具皮肉留给你就是了。”
“我、让、你、把、晏、儿、还、给、我!”
天空突然雷声大作,狂风席卷山巅,风雨狂乱地敲打着门窗,随着风势变大,窗户玻璃碎裂开来,碎片被风卷进空中,房屋发生剧烈的震动。
姜殊喃喃道:“房子要塌了。”
他话音才落,整片屋顶被狂风掀开,家具移动了位置,乱石向着他们胡乱打来,滂沱大雨在瞬间淋湿了他们的身体。
古尧一把将姜殊拽进怀里,满脸雨水的吼道:“真的要塌了,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霍百万怔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转身就想往外冲。
姜殊嚷嚷着喊:“救席然啊!”
“救什么席然,你好好看看他!”用法力将他变回兔子,一把塞进外套里。
姜殊用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席然,这才发现他竟然站在风雨中心,身上没有落到一滴雨水,乱石绕开他的身体毫无章法的敲打着建筑和人群。
霍百万想要跑的一瞬间,被狂风卷了回来,整个人被拉回了席然面前。
就在古尧犹豫不决之时,轰的一声,整间房子突然塌了,风雨骤停,扬起一阵呛鼻的尘土。
席然和霍百万就此被压在了倒塌的建筑之下。
姜殊噤了声,红肿着眼睛许久才说:“席然是不是死了,他不是长生不老吗?”
“长生不老只是不会自然死亡,遇到意外也会死。”
姜殊背过身体,将兔子脑袋埋在古尧胸口,小声的啜泣。
夜明见无人管他,一早已经溜走。
古尧叫来族人帮忙,朝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在一堆乱石中找到了霍百万和孙立山的尸体,但他们找遍整座山却不见席然。
也不见姜晏的身体。
古尧倏然松了口气,他怀里的傻兔子哭累了才睡过去,他摸了摸兔子耳朵,小声道:“没事了,一定是姜晏及时回来救走了席然,乖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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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鸟清脆的啼叫唤醒了清晨,朝阳被阴云笼盖,天气显得阴沉沉的。
湖心亭中,作画的男子依旧手不停笔,研墨的动作慢条斯理,每个步序都小心翼翼。
姜晏抱着晕睡过去的席然出现之时,男子尤然忙着作画,头也不抬地说道:“竟是连别墅都塌了,依我看要是连山都崩了那才叫好。”
昨夜,姜晏在最后一刻冲破禁锢,救走了席然,自那时起席然便长睡不醒,姜晏细细估算才意识到,十年之期又到了。
他将席然放在湖心亭中的软塌之上,用外套盖住他的身体,方有空质问道:“昨天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对付的究竟是霍百万还是……我?”
陈先生放下笔,漫不经心道:“你该问的是,霍百万想对付的究竟是你还是……他?”
“席然?”姜晏皱眉。
陈先生拿出一个红木锦盒,同时道:“霍百万只是一颗棋子,他背后之人才是你要小心的,恰逢十年之期,这些不是巧合,打开看看。”
姜晏揭开盖子,盒子里面竟然摆着两个香囊,款式相同,一红一黄,半圆束口,一面绣着并头莲花,一面绣着水上鸳鸯,绳结处缀着流苏,其中隐隐散发着一股中药香。
“香气数千年不散,这是月老的香囊?”
陈先生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这香囊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当年落在我那,我如今再还给你罢了。”
“你到底是谁?”
“我告诉过你,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是你应该去寻找的答案,一千多年之前,你与如今的席然路过我的府邸,在我那借宿了几宿,有一晚不知发生了何事,你匆匆忙忙带他离开,不慎将香囊落下了,我便暂且收了起来,后来又过了几十年,我再一次见到席然,他孤身一人和一群自称他父母兄弟的普通人生活在一起,我突然忆起你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说有人想要分开你们。”陈先生顿了顿又说,“我猜那人和霍百万还有弃不无关系。”
姜晏豁然明白了,阮老头所说的神秘人就是锦程集团的大老板。
姜晏问道:“是你在暗中照顾了席然一千年。”
“准确来说只有九百多年。”陈先生似乎没什么想说的了,复又低下头继续作画。
姜晏不解道:“谢谢,你是否有事情想我帮忙?”
陈先生轻轻一笑,又似是嗤笑,他道:“那时候我曾经求助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