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妖。”干彭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卸下心防,微笑着对她说:“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妖。”
“真的吗?”唐娜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为了证明他们才是同类,干彭伸出手掌,一段荆棘从他的掌心里钻出。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干彭说。
“……可是我做不到像你这样。我真的是妖吗?”
唐娜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湿润明亮的小狗眼让干彭不由自主的心生怜爱。
干彭不忍现在就告诉她真相,轻声安慰:“现在你做不到是因为你还太小了,等到你像我一样大的时候,你也就能做到类似的事情了。
唐娜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理解。
“这一次,我是来接你走的。”干彭终于切入正题:“有一个叫自由天国的地方,那里是妖的国度,里面的妖都是我们的同类,到了那里,有人会教你如何使用妖术,会告诉你如何在人类社会中伪装自己,你不必担心被人伤害,因为在那里的妖都是一家人。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在干彭看来,任何一个妖怪在听到他的提议时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新生的小妖怪却露出了纠结的表情,片刻后,对着他说道:“我能不走吗?”
“为什么不走?”干彭对小妖怪先前累积下来的好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尽数清空。
又是一个被人类荼毒,迷失了方向的妖怪。
“因为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没做完呢。”小妖怪理直气壮地说。
干彭不想听她的狡辩,只可惜他一腔好心都白费了。
“既然你不愿加入我们,我也不会勉强,你就好自为之吧。”
干彭不愿多谈,他最恨这种被人类蒙骗还不知悔改的妖怪,他起身朝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儿?”唐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心怀异心者,我无可奉告。”干彭冷冷地说。
“我允许你走了吗?”
唐娜的声音带着笑意,干彭的后背却无端升起一股凉意,他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一种未知的危险,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前面三个失踪的小妖怪,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没有时间再犹豫,干彭祭出了自己的杀招,在粗壮的荆棘如电如蛇般飞射向唐娜的时候,他的脚下升起了一个幽蓝色的神秘阵法,转瞬之间,他被迫现出原型,一个从天而降的囚笼把他想要逃跑的原型给完全锁了起来。
他抢先飞出的一部分荆棘本体,在唐娜的面前撞上一面凭空出现,仿佛防护盾的阵法,在他原本能够击穿大妖防护的强大攻击前,阵法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瞬间碎成齑粉,而他的那一段本体也没有好上多少,击碎阵法后,粗壮的荆棘鲜血淋漓地落在地面。
一连串突然的变故让干彭有口难言,他震惊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连妖气都没有的新生妖怪,总算明白了三只小妖怪失踪的原因。
弱到没有妖气,又强到可以让他受伤,眼前的生物真的和他以为的一样,是一只刚刚新生的小妖怪吗?
扮猪吃老虎的小妖怪踩着小黄鸭的拖鞋,叽呱叽呱地朝他走来,干彭试图冲破牢笼,却发现努力只是徒劳。
“你想做什么?”即使已经身经百战,但已经数十年没有受过伤的干彭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惊慌。
小妖怪哼着歌,说:“带你去见你的同伴们呀。”
她提起笼子,轻快地走向浴室。
浴室的房门打开后,干彭心惊胆战的见到了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笼子。他以为失踪的那三个小妖怪,此刻就在笼子里哭哭啼啼。
灰色的小老鼠眼含热泪,不停的用爪子艰难的剥着瓜子:“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松鼠和老鼠不一样呢……”
一朵白色的小野花正颤抖着花瓣,战战兢兢地往一个光秃秃的罐头里挤她的花露水:“小葵花求求你快点发芽……你再不发芽,我的坟头草就要发芽了……”
最边上的那个笼子里关着一只痛哭流涕的大闸蟹:“求你了,别吃我!现在不是吃蟹的季节,我用蟹格担保我是真的很难吃!”
当他们看见被唐娜提在手里的干彭时,无一例外都瞪大了眼睛。
脑子里少根弦的小老鼠抓住牢笼,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惊喜地叫道:“干先生,你终于来救我们了吗?!”
干彭:“……”这耗子精眼瞎了吗?
唐娜走上前,把手里的新笼子往那三个笼子旁边一放,咪着眼愉悦地打量着他们。
“你知道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和自由天国开战吗?!”干彭愤怒地瞪着唐娜:“我劝你在事情闹大之前马上放了我们,不然你面临的将会是整个自由天国的怒火!”
旁边三个笼子里的妖怪跟着拼命点头。
唐娜歪着头问:“自由天国里都是像你一样的妖怪?”
“知道怕了?怕了就马上把我们放了!”干彭在笼子里试图用荆棘鞭打囚牢,然而无论他如何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