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英格兰。她干嘛非要去接近那个荀家人啊,还嫌倒霉的人不够多啊?”
“就是啊,我那个朋友就是和他说了几句话,一个周末,就被逼着举家搬迁到另一个城市了。”
“这么了不起,干嘛还在我们学校读书啊?赶快让唐家给他单独开一个学校,好好把她未婚夫关起来,也省的我们这些无辜路人跟着一起遭殃倒霉。”
“可不是吗?他还在我们学校干什么啊?真是烦死了。”
“不过……蔡琰和荀彧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谁知道呢?一直形影不离的,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走嘛”
“我听说就是这周末……”
“周几?”一个清冷的声音冷不丁的插|入了对话。
正在交头接耳的两人一回头看到了八卦的主角,吓得大惊失色,无视了他的问题,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自动保持两米以上地距离绕着逃开了。
穿着初中制服的少年荀彧,几乎控制不住浑身发抖。
被孤立,被无视,被当成异类……他永远难以习惯,却都是可以忍耐的事情。
可是——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朋友,被自己连累、受尽委屈!
愤怒在他的心中像烈火一样灼烧,他翘课直接跑回了家里。他逼问出蔡琰的被毁容的消息后,跪着请求家人帮忙让他偷偷去c城,去见蔡琰最后一面。
他态度十分坚决,倔强到没人能说服他放下这件事,忍下这口气给唐家一个表示和交代。而此时荀家的繁荣和前程,却不得不仰仗唐家的脸色来决定。他的长辈将他软禁,这激起荀彧激烈的反抗。逃跑三次未遂后,他的叔伯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蔡琰飞往大洋彼岸的那一天,荀彧因为腿伤动弹不得,他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碧晴如洗。
那天他知道了,这世上可以人心皆墨。连同血同宗的亲人,也可以默认在强|权之下的黑白颠倒。
两个月后,他终于拆掉了石膏。他闭口不提蔡琰和过往,让荀家人以为他的棱角终于在漫长的养伤时期被磨平了,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半年后,他用实际行动,响亮的打了荀家一个耳光。
六个月后,曹操到来北方,拜访了北地的势力和家族。他到y城的时候,在荀家第一次见到了荀彧。
这个时候,曹操喜欢男人的新世界大门刚被某人打开不久,就见到了美貌值略高又像小青杨一样挺拔隽秀的荀文若。
荀彧年纪虽不大,但一身的清冷贵气,可不是烟花之地的男男女女能装得出来的口味和气场,曹老板的后花园万紫千红,却还没有过出身这么好、长得又这么好的“名门家主限量收藏款”。这么多个因素一叠加,很难不让曹老板生出跃跃欲试之感。
而荀彧对曹操第一次产生好感的契机,却又有所不同。
那是曹操在y城的最后一天,荀彧陪着他在荀家里大宅里赏玩园景,在路过一处角门的时候,曹操指着门槛,笑说:“文若,你就是在这个地方,说出‘就算走不了,我爬也要爬着去’,然后被你家叔伯打断了腿,疼昏过去的吧?”
这话一出,其他陪同的荀家人纷纷变色。
荀彧愣了一下,眼光瞥到众位长辈调色盘一样的脸,嘴角一弯,倒是毫不介意的点头应了是。
曹操笑道:“我要是你,我也不怕挨打挨骂,腿断了也要爬出去。”
荀彧眼睛亮了起来,他带着一点奇异的神色注视着曹操,却没有说话。
曹操用身体挡住了后面荀家人探视的目光,悄悄附耳道:“荀文若,我a城缺个总谋划统筹,不如……让我看看你们荀家教出来的人,有几分本事?”
听到这话,荀彧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撞上了台阶。曹操手疾眼快地一把捞住了他的腰,待他站稳,就在荀家人发觉不妥前放开。
然而荀彧的脸却有点红,概因曹操那咸猪手在放开前,习惯成自然地在他腰间吃了一把豆腐。
又酸又痒,这感觉怪极了。可是却伴随着那枚希望的种子,在心里开出绝处逢生的花。
荀彧心潮起伏,却小声推拒道:“可是……我年纪尚轻,会的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
“只要悟性不差,不会的东西,早晚能学会。但是道德、操守和秉性,却不是学得来的——这是天生的。文若,我很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在身边。”
曹操点到即止,留下一个可以脱离原本人生轨迹、有无限可能的选择,让荀彧自己去权衡决定。
而荀彧的果断敢为,也没让他失望。
陪着曹操一路魂不守舍地将荀家园景逛了个遍,留了曹操晚饭,挨到傍晚曹操几乎要告辞离去时,荀彧终于为自己人生做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决定。
他在和曹操握手道别时,将一张纸条塞到了曹操的手里。感觉到了手中的异物,曹操的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握紧拳头,借故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在他身边走过时,声音很低道:“等你到凌晨三点,不见不散。”
凌晨一点,荀彧避开家人,偷偷跑到荀家西北角,他心如擂鼓地拨开厚重的爬山虎,看着那个熟悉的狗洞。
不过这次钻进来的,不会再是那个小孩子了。
“奉孝,你在天上看着我。我要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荀彧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去探查,却发现这个狗洞,大概只有奉孝那样身形小巧的小孩子才能爬进来,以他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