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具身体是在这个世界而生,然灵魂却是独立的,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之下,这个世界所存在之物对他的作用效果也会因此减半。所以此刻,哪怕是在水里已经泡了有一段时间,栀庚除了感觉到体内有些燥热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栀庚正在清洗头发,来者进来后,他侧过身体,隔着屏风看向对方。
浴池里的雾气飘散到屏风上,似乎将原本就薄薄的屏风氤氲的更加稀薄,栀庚微微仰着头,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来者高挑的身形,对方站得笔直,像一颗挺拔的松柏,然这样的身形不管是对宙斯而言,还是对波塞冬而言,都有些偏受了。
难道是他猜错了?
栀庚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疑惑,试探性的开口:“谁?”
对方并没有回应他。
玩沉默?
这闷声不吭的性格难不成是哈迪斯?但如果是哈迪斯的话,明塔这番作为的目的又是什么?
心思转念间,栀庚正欲开口,却见屏风的人在这时候突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栀庚喊道,声音不算太大,却足够对方听到。
或许是因为在浴池里待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栀庚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清冽,反而透着一丝懒洋洋的软绵之感,像海边被水侵润过的砂砾,轻轻缓缓的从指缝中倾泻而过,撩人得紧,硬生生让对方停住了原本要离开的脚步。
栀庚从浴池里起身,薄薄的里衣因被水完全打湿的缘故,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完美的身体曲线,漉漉的水滴从他全身往下滑落,他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上,然后绕过了屏风。
对方背对着他站着,尽管没有看到正面,然不管是那独特的禁欲冷漠气质,还是那一头如墨一般乌黑的发和一身标志性的黑衣,都已经昭示了对方的身份。
就在今夜,不久前他们都还见过面,擦枪走火却被阿纳修斯打扰,栀庚确实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哈迪斯,或许这原本就是明塔的计划,又或许是明塔的计划因为某些原因而出现了偏差。
不过不管是哪一点,于栀庚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既然哈迪斯都主动送上门了,栀庚没理由会放过他。
很快走向哈迪斯,栀庚伸出手,从哈迪斯身后抱住了他,感觉到对方在这一瞬间怔了一下的身体,栀庚唇角边扯出一抹笑,收紧了圈住对方腰部的手。
栀庚将下巴搭在哈迪斯的肩膀,微微偏头看向哈迪斯棱角分明的侧脸,呼出的气息都喷到哈迪斯的颈侧,此刻,对方的唇抿得直直的,却不像是因为那一贯的冷硬所致,反而更像是因为紧张。
将唇凑到哈迪斯的耳旁,栀庚低低的笑着:“来都来了,又为什么要走?”
哈迪斯垂下眼帘,看向栀庚圈住他腰部的那双手,答非所问道:“你该休息了。”
栀庚嗤笑一声:“休息?好呀,但不是现在。”末了,他松开哈迪斯,然后又说道:“我头发还没洗完,你帮我。”说完,也不等哈迪斯回答,栀庚就握住哈迪斯的手,强硬的将他拉着朝浴池走去。
哈迪斯的目光落到栀庚的金发上,然后顺着这微卷的湿润秀发下移,在栀庚的腰骨和臀部短暂的停留了片刻后,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他那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情绪,拒绝的话终是没有再说出口,也没有挣脱,而是任由栀庚牵着他的手绕过屏风一步步走向浴池。
[葵音:可以的!我们的冥王陛下,很闷,很骚!]
等走到浴池边缘的时候,栀庚才松开了手,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浴池,栀庚再一次进.入了水中。
“帮我洗头发。”他回过头,看向站在浴池边上的哈迪斯,理所当然的说道。
对上栀庚的眼睛,哈迪斯沉默了几秒后,蹲下了身,这个高度,视线刚好能与栀庚平视,他伸出手,便要抚上栀庚的发丝。
而这时候,栀庚却又突然拦住了哈迪斯的手腕。他冲着哈迪斯摇了摇头,“这样洗可不方便。”
话落,还没等哈迪斯开口,栀庚就直接握住了哈迪斯的衣领用力一拽,一把将他拉向了浴池里。
抹掉脸上因为哈迪斯落水而溅起的水花,栀庚坏心眼的看着对方因突然落水而显得有些狼狈的俊脸。
“阿芙洛狄忒!”哈迪斯眉头一皱,喊出了栀庚的名字,他的声音是冰冷而没有起伏的,然此时此刻,在栀庚突然的恶作剧之下,无端多了一分恼羞成怒般的可爱。
栀庚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过身,背对着哈迪斯,将双手交叠搭在了浴池的边缘,然后才回头对哈迪斯说道:“你过来,这样洗就会方便多了。”
说这话时,栀庚嘴角边含着一抹笑,他的皮肤本就像白玉一样,光滑而细腻,此刻,在水汽的氤氲下,泛着朦胧浅淡的光晕,如同一朵雨后盛开的兰花,芬香娇滴,让人忍不住去精心饲弄。
哈迪斯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然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来到栀庚的身后,挽起了他的发丝。
冥月从窗户的缝隙处漫透进来,与房间内的烛光融合在一起,将栀庚和哈迪斯的身影映照在了屏风上,远远看去,就如同哈迪斯将栀庚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一样。
哈迪斯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栀庚的头发,苍白的指尖在栀庚金色的的发丝间流转,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俊,然手中的动作却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温柔和认真。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