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换中文,中文忘词儿了立马换别的语言,最后连不久前才学会的林加拉语都用上了。
多纳竟然也不恼,中途还听不情绪地给他指正了好几处法语发音。
苏扬憋得满脸通红,屁股后面也刺痛难耐,骂着骂着没了力气,终于趴在床上不吭声了。
上完药,多纳从他身上下来,给他穿好裤子,正帮他解脚腕上的绳子,苏扬顺手抓着凳子就想去砸他后脑勺。
危险突至,多纳赫然转身。
电光火石之间抬肘顶送,擒住苏扬的手腕忽一用力,凳子便在苏扬的闷哼声中砰然落地。
他把苏扬牢牢压在身下,也不骂人,就微蹙着眉头静静地看着他。
苏扬心里憋着气没处撒,还得被迫接受多纳的照顾,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气愤之余又觉得万般委屈,这些年以来,除了虎子,每次只要他一稍微相信别人,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好像他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里除了弱肉强食,就只剩阴谋诡计,但是曾几何时他的世界完全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接受别人的关心和帮助,肆无忌惮地享受亲人和朋友给予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以至于现在要承受如此惨重的代价,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进到了这个勾心斗角的世界里来的,他只是想试着从这个世界走出去而已,为什么总有人不愿放过他?
多纳沉默半晌,看着苏扬眼底的神情,突然就想解释点什么,“曼雷拉那天在我身体里下了蛊,就是以前里尼在你身上下的那种,我不让你进来就是怕自己会失控……”
多纳话音未落,苏扬身体猛然一震。
芒戈女巫的‘蚀心蛊’以前他也领教过一回,那种滋味就是生不如死的真实写照。
多纳不会对他说谎,这点是肯定的,因为他的自尊心受不了。
但是,后面他明明……
思及此,苏扬的眸光忽又变得凌厉:“可你后来明明就认出我是谁了,我开口求你,你停止了么!?”
“对不起。”
多纳嘴上道着歉,但眼里根本看不出来有丝毫歉疚之意,有的只是苏扬看不懂的复杂神色,“那种情况下我停不下来……而且我当时确实就想吻你,包括现在也是……”
“住口!”苏扬死也不会相信多纳这话是带有表白性质的解释。
他只觉得多纳看他的眼神和里尼之流一样带着情(欲)色彩,令他惶遽,唯一不同的是他知道多纳在清醒的情况下不会像里尼那样强迫他,否则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
多纳活了近三十年,从没喜欢过谁,也不知道哪种感觉才能称之为喜欢。
然而最近苏扬让他很矛盾。
那晚在监狱里苏扬情绪崩溃趴在他怀里抽泣,给了他很大触动。
除了同情,还有一丝对苏扬的身体的莫名眷恋。
来卢本巴希之后,苏扬每日与他朝夕相处,为了骗曼雷拉,他俩同床共寝,甚至肌肤相亲,虽然他面上毫无异样,但知道自己心里对苏扬的同情更甚,好感也在递增。
迷宫那晚开始是身不由己,但后来却是有意而为之。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里尼和曼雷拉为什么要在苏扬身上花那么多心思,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苏扬倔强的性格很能激起男人的施虐欲和征服欲,而且他的身体好像很能勾起人的yù_wàng,抱在怀里特别舒服,给人一种他本来就该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的充实感。
只是他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对苏扬究竟是同情还是喜欢,又或者只是内疚。
两人僵持了半晌,多纳率先挪开视线,不再理会苏扬,坐在床边把麻袋里的油梨倒出来,用凳子当砧板切了油梨,去核,用刀剜出梨肉,切成小块装铁盒里做成水果罐头。
苏扬侧着身子面朝墙,双目紧闭,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理智告诉他没必要再生气了,又不是女人,还在乎谁夺了贞操不成,况且当时的情况特殊,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但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堵得他难受。
夜深人静时窗外皎月如盘,屋内小瓦数的白炽灯仍旧散着灰蒙蒙的橙色光线,多纳把全部油梨装罐,在床边的小桶里洗了手,转过身看了苏扬一眼,又在床边坐了一会,最后才挨着苏扬旁边躺下。
刚一躺下去苏扬立马翻过身来死死地瞪着他。
多纳已经连续三天没合过眼,今儿苏扬醒了,他终于能闭上眼睛浅眠一会,但这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他心里也很无奈,知道苏扬心里那口气不出,他今晚也没法睡。
苏扬全身肌肉绷得死紧,眸光如炬地瞪着多纳,一脸的戒备。
纵使如此,还是阻止不了男人朝他靠近。
终于后背抵上墙壁,苏扬无路可退,刚要开骂,多纳长臂一伸就把他捞进了怀里,完全不容他挣脱的力道。保护模式启动,苏扬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合紧牙关,恨不得能生生咬掉多纳一块肉下来。
肩上传来阵阵钝痛,多纳眉头紧蹙,不松手也不阻止,由着苏扬咬他撒气。
几分钟过去,鼻息间传来一阵血腥,苏扬心中的怒气被那血腥味冲淡了不少,牙齿也在一阵发酸,便渐渐松了口。
多纳轻轻吁了口气,淡然道:“如果稍微好点了就先睡会儿,说不定半夜还得起来赶路。”
说着便松了手,慢慢转过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