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朗腰上挂着重剑,手中轻剑如流光飞舞,游窜在那十数人的包围当中,白锦袍子早已破破烂烂,满身伤痕,就连持剑的手,也轻飘飘地浮。
谢琤看得出来,白晴朗不但受了伤,还中了毒。
最可怕的是,旁边还有一个辛未酬,如毒蛇一般巡游在他四周,双刀神出鬼没,像在戏弄白晴朗,不下杀手,却刀刀见血。
“白晴朗,擒住谢琤,我取真正的密信,你将人带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辛未酬口中说着,手上双刀却不停歇。
他自谢琤身上取了密信,好不容易解了毒,却被告知密信是假,心有不甘,正好遇见白晴朗自凤齐处吃了亏。
凤齐那支针上的毒性刁钻古怪,竟然无法根除。
辛未酬便与白晴朗联手,由白晴朗联系叶嘤,将谢琤引到此处设伏。计划原本不错,可惜辛未酬对白晴朗早有觊觎,碍于白晴朗疯归疯,武功却高得出奇,一直未能得手。
此次难得能与白晴朗并肩而行,辛未酬得意忘形,言语之中多有轻佻,白晴朗并未理会。
他心下得意,不由得寸进尺,刚刚只是顺口提了一句,说道上次谢琤浑身浴血,当真是美味得很,难怪让白晴朗如此念念不忘,可惜他只来得及剖腹取信,未能享受一番,若是待会擒住谢琤,不妨先让他先尝尝滋味,再让白晴朗将人带走。
白晴朗闻言,当即变色,轻剑疾射,差点取下辛未酬头颅。
辛未酬怒然,带来的十人立刻摆开阵型,原本给谢琤备下的十绝天龙阵倒让白晴朗先尝到了。
白晴朗疯起来,什么话都听不入耳,此刻怒意上心头,甚至连自己为何发怒也不记得,杀红的眼中只有一个念头——惟愿看到更多的血。
辛未酬怒过之后,反倒笑了,索性趁此良机,一举拿下白晴朗,若错过这次机会,要等这头疯狼受伤,还不知要等到哪年。拿下白晴朗,他照样有把握能在这大漠陷阱中擒住谢琤。
如此甚好。心中注意拿定,辛未酬收起双刀,足尖一顿,忽然消失在白晴朗面前。
明教最可怕的身法。
暗尘弥散。
你不知道他何时消失,又在何地出现。他带给敌人的,永远只有惊疑和恐惧。也许下一次看到那锋利双刀的时刻,就是刀刃贴住你喉咙的瞬间。
一击。
毙命。
刀尖自白晴朗胸口刺出的时候,鲜红的血顺着刀身,点点滴滴落下,在这片金沙中绽放出一丛红花。
艳压桃李。
辛未酬甚至舍不得踩上那张沾血的脸。黑色皮制手套从白晴朗的脸颊摸到他的喉咙,然后紧紧桎牢,将他压倒在炙热的黄沙之上,一旁的手下见状,立刻训练有素的退开十丈之外。
白晴朗几乎喘不过气,因受伤而苍白的脸色憋得通红。
辛未酬忽地放了手,手指从他喉咙慢慢滑下,往下身摸去。黑色皮革手套粗糙又冰冷,贴着肌肤,引得人不由打着寒颤。
白晴朗一直咳嗽,那双眼眸冷冷地盯着辛未酬,蕴着深深杀意。
手指停在了白晴朗腹部。
“不知道你这里,跟谢琤比起来,谁更热一些。”辛未酬用力按了按他的腹部,看到白晴朗伤口被挤出更多的血,茶色的眼珠紧缩着,露出兴奋的光芒。
刀已在辛未酬手中。
刀尖映着烈日寒光,直插白晴朗面门。
白晴朗面色丝毫不改。
谢琤按兵不动。
弯刀直直插入白晴朗颈侧,擦着肌肤,只留下一丝血线。血线蜿蜒,从他颈项流下,渗进炙热的黄沙中,几乎能听到血液被烤干的滋滋声。
辛未酬低下头,咬住他的嘴唇。
白晴朗没有挣扎,反倒让辛未酬攻城略地,寸寸逼近。
“呜……”辛未酬突然从白晴朗身上坐起,口中呜咽,喷出不少鲜血,他始终留了一份戒心,退得及时,否则刚刚白晴朗那一口,恐怕就不止是咬破他舌尖。
白晴朗勉强地抬起手,摸了摸满是血和伤口的下唇,冷冷地嘲笑了一句:“你技术太差,情事如战场,我倒要看看,你剑下如何容情,又如何饶命。”
他前面一句嘲讽辛未酬,后面那句却似通过辛未酬,看向了他身后之人。
谢琤心中一动,知晓白晴朗已发现自己,后面那句,不过是提醒自己,还一还上次欠的人情罢了。
救还是不救?
辛未酬眼中全是怒气,反手拔起弯刀,朝白晴朗手腕划去:“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就废掉他的四肢,让他只能用手肘膝盖在地上爬着,痛苦地被自己侵犯好了。想到白晴朗浑身是血和jīng_yè,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辛未酬刹那间便兴奋起来。
“当”
眼看刀尖就要挑上白晴朗手腕筋脉,一枚不知何处飞来的长镖将弯刀生生震开。
辛未酬警觉,弯刀劈飞长镖,左手抓向白晴朗颈项,便欲退回。
白晴朗像早有准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格挡开辛未酬的擒拿,反而借机翻身出去,取回掉落在沙地上的轻剑。
谢琤跳下砂岩,慢慢踱到伏在地上的白晴朗旁边。当然要救,若被辛未酬废掉白晴朗的手筋,谢琤这一生,都无法再打败白晴朗了。
辛未酬没有想到他陷阱还未设好,谢琤竟会出现,他唿哨一声,不远处的手下立刻逼了上来,将谢琤和白晴朗团团围在他们的阵中。
“你倒是知道我在。”谢琤将白晴朗衣领提起,手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