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厚脸皮,不怕酸,即使他不断给我吃酸桔子,我还是坚持不懈地跟在他身边,找一些有的没有的话题跟他扯,扯得他不耐烦,撕破冷脸冲着我狂吼。
我死赖在那里直到吃完晚膳才心满意足地返回皇上寝宫,今天他跟我说了十三句话,虽然十三句里有十二句是骂人的话,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比起第一次只有短短的五句话,这次竟有近三倍的增长,这个成绩是可喜可贺的。
“你上哪去啦?”我一进宫门,就被皇上逮到啦,糟了,皇上放我一天假是让我休息的,我竟然跑到外头胡混,拂了皇上的好意,这下惨啦。
我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抖抖瑟瑟地道:“回…皇上…奴才…刚刚…到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不知皇上真的被我骗过去,还是故意不点破我那幼稚得可笑的谎言,以皇上的英明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大一点,他没有责备我,叫我起身,还叫我坐到他腿上。
这…这怎么可以!然而圣命难为,我战战兢兢地坐到皇上的大腿上,像坐在针毯上似地坐立不安。
“朕吩咐御膳房给你备了些补品补身子,来,喝了它。”
我看到桌面上放着一盅炖品,皇上命喜姑把炖盅里的补品倒出来,是雪梨炖燕窝。
皇上亲自拿汤勺喂我吃。
这种名贵补品,我见玉贵妃吃过很多次,听说很是滋补,可惜我一介贱奴向来无缘尝试。
我想这么贵一定很好吃吧,一时嘴馋馋极想试试,连谢圣恩这等大事都忘清光了。
我小小的呡了一口,发觉有雪梨的清香,大胆一点把那汤勺补品吃进嘴里。
呃……好难吃,我果然是贱命,这种名贵的补品,吃在我嘴里只觉得又腥又涩,虽有冰糖佐着我还是觉得有点咸咸的,早知如此,我宁愿只吃里头的梨,把这么好的梨都给糟蹋了。
“味道怎么样?”皇上这么问我。
“很好吃。”除了这么说,我还能怎么说,难不成说皇上特意命人为我准备的补品很难吃?嘴巴能骗人,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人。
精明的皇上一看到我那垮巴巴的表情就知道我在骗人,坏心眼的他明知我讨厌吃还一勺勺地喂到我嘴里,每喂一口就问一句味道怎样,偷笑地看着我苦着脸说好吃。
好不容易把那盅名贵至极难吃得要命的补品吃完,皇上命喜姑收走桌上的盅碗,又命另几名侍女降下三层暖帐,看到这情形,皇上想干嘛我也心中有数了。
“既然你还有精力跑出去玩,想必也有精力陪朕在床上乐一乐。”
皇上一如以往地抱了我,只是皇上不再像以往那么为粗暴地对待我,交欢中曾数度停下来寻问我的感觉。皇上的举止古怪,我的身体也同样变得不受自己控制,作出了许多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做的淫秽举止。
大概一个时辰后,皇上多余的性欲在我身上得到充分的释放,为了令皇上满意,我尽全力去取悦他,因为皇上的满意度与我颈上人头的安稳度息息相关,我若伺候得不好,皇上随时能让我脑袋搬家。
我的腰酸得抬不起来,手脚也软绵绵的,四肢大敞地趴在床上,脸埋在软榻中,额际的热汗滴在绣龙缠凤的床单上渗出一点一点的汗迹,皇上就压在我背上,他已消火的炽热仍深深埋在我体内,我像被钉在架子上的死鱼动弹不得。
这时,喜姑的声音从三重暖帐外传了进来:“皇上,时辰不早了,请皇上挑选今晚侍寝的贵妃。”
皇上以沉着稳重的声音道:“进来!”
不会吧!这种难堪的姿态若让喜姑看到,那我还不羞死啦,但皇上不肯放开我,我也无计可施,只能红着脸,等着让别人看笑话。
不一会儿,喜姑揭开三重暖帐走了进来,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一块块用玉石雕成的名牌。
她在离床半步遥的地方跪下,将托盘托过头顶,“请皇上挑选今晚侍寝的贵妃。”
从喜姑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实在看不出她对这一幕有什么想法,于是我开始胡思乱想,私自认定她一定觉得我是一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突然间,我好讨厌自己,讨厌这个肮脏残缺的身子,像我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以这种卑贱下流之姿服伺君王,在皇上眼中我是一件工具,我连身为人的资格都没有,我还要像这样活多久?
皇上的御手在托盘上悬浮不定,我在心底暗暗希望他快点做出决定,我才能摆脱这种难堪的状态。
皇上执起了一块玉石牌,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好罗!终于脱苦海罗!
谁知道皇上只看了牌面一下,又将玉石牌丢回托盘之上,不会吧!还没完啊!之后,皇上又执起另一块玉石牌,同样看了一下又丢回去,如此反复数十次,我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数十次。当皇上最后说今晚不要人伺寝时,我只觉我的心如坠崖般笔直往下坠。
皇上遣退了喜姑,我感觉到皇上正在啄吻我的背脊,从背后传来皇上含糊断续的声音:“…你…刚才…的表情…很精采…”
表情?什么表情?
“当朕拿起玉牌时,你立即一脸喜色,当朕丢下玉牌时,你马上一脸苦色,你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告诉朕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啊!我一想到皇上又不知想到什么法子来折磨我,我的胆都寒了一大半。
“后宫里的妃嫔们都巴着望着盼着能得到朕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