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造成了交流上的断层。
等泽莫体会了一把高空飞行,然后被晕晕乎乎地放在审讯室里、尼克·弗瑞面前,离他越狱不过三四个小时。
弗瑞什么也没说,只将一章照片从文件夹里抽出来,甩在泽莫面前。给一个极度危险的囚犯一张照片, 这算得上是愚蠢的做法。
泽莫当然不会试图用纸张锋利的边缘来自杀、或者暴起伤人。但只需要一小条这种硬纸片,要撬开手铐简直轻而易举。
但手铐从来不是阻碍。任何人都能轻易挣脱一对金属手铐:只需要使自己的大拇指脱臼,就能把手掌从铁环中脱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个能力,也知道其他人有这个能力。
于是泽莫放弃了这么做,开始认真打量照片。
是个黑皮肤的老人,生活富足——从那一套定制西装就能看出来——而且很有气势,显然身居高位。
最重要的问题,却是泽莫确信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位老人。
“我不知道呀,”泽莫无辜地说,“这是谁?”
他的表情十分有说服力,就好像他真的不认识——如果不是尼克·弗瑞确信泽莫知道自己杀死了什么人,他或许真的会质疑自己的判断。
测谎仪有规律地闪着绿光,一点儿也没发出声响。从心率、呼吸、甚至于微表情来说,它判定泽莫说的是真话。
现在有两种可能:泽莫欺骗了连黑寡妇都很难瞒过的仪器、可以真正操控自己脸部的每一寸肌肉;或者泽莫是个反社会人格。
他不会因为欺骗而感到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因此当然不会暴露在测谎仪的检测中。
如果死侍能听到弗瑞心中所想,大概会说‘真巧,哥是进了反社会人格交流群吗?’可惜死侍并不在这里,说骚话的职责就落到了泽莫一个人身上。
“我不是反社会,”泽莫也揣摩到了弗瑞的想法,他说,“我是个女人,今年七十九岁,爱好是做瑜伽和做菜。”
测谎仪的指针立刻跳动起来,警报声持续响着,直到他说出‘做菜’二字。
这句话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指标,使仪器坚定地认为泽莫在说谎。
“喔,我确实喜欢做菜,”泽莫补充道。绿色指示灯显示他说的完全是实话。
难道泽莫是个变种人,他的能力是控制测谎仪?弗瑞局长把这种荒谬的想法驱逐出脑海,但还是记下之后要让实验室解析一下泽莫的血。
“我来自平行空间,从没杀过这个人,也没杀过神盾局的特工,”泽莫小心地选择着自己的措辞,“我和詹姆斯·巴恩斯是朋友没错——我们合租一间公寓。我从没对他念过什么冬日战士控制词。”
一个谎言都没有,百分百的真话。或许有些误导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弗瑞不可能发现不了这种小手段。
但测谎仪诡异的显示结果占据了弗瑞大部分的注意力,以至于他没法同时衡量泽莫的说辞是否有误导的嫌疑。
再问下去不会有任何进展了,弗瑞决定。
“泽莫上校,”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独眼盯着泽莫的一举一动,“还有人想和你聊聊。”
谁会想和他聊聊?泽莫被带进临时囚室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托尼·斯塔克,娜塔莎·罗曼诺夫,特查拉。是谁?
不能从泽莫身上得到更多消息,那就从他突然出现的同伴处突破。
未记名下一个进入了审讯室。
虽说他们本来也没认为仅凭在这个世界毫无根据的三个人,能在神盾局全线通缉下逍遥多久,但意外遇见巴恩斯,确实是意料之外。
未记名甚至还没能找到任何与‘宇宙魔方’有关的信息呢。
“弗瑞局长,您对‘宇宙魔方’熟悉么?”于是他就十分耿直地问道。
熟悉,太熟悉了。弗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他不知道在齐塔瑞人袭击的几年后,为什么又会有人提起这个已经被带回阿斯加德的魔方。
“我也猜您知道,”未记名变得高兴起来,“它在哪儿?我有几个问题关于…我自己,看起来只有宇宙魔方才能勉强解答。”
难道这个男人也是阿萨神族?弗瑞认真地考虑起联系索尔的可能性。
衡量利弊后,弗瑞决定就算说出这个消息,对己方也没有弊处,反而可以试探未记名的真实身份。
“它在阿斯加德。”
未记名在脑中搜索了一整圈,才从调查洛基时、被欧洛丝强行塞进去的北欧神话资料中找出关于阿斯加德的资料。
“喔,是洛基他家啊,”未记名失望道,“说起来我还没去过。”
这是尼克·弗瑞今天第三次——或许是第四次感觉事态脱离了掌控,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于是惯于掌控全局的弗瑞局长把未记名也丢进了监狱——泽莫对面那间,和一早就被关好的死侍做了邻居。
而泽莫还在疑惑是谁想要和他‘聊天’。
不过就是这么几个人选——所以当泽莫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牢房外的时候,感觉十分惊诧的同时,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泽莫上校,”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官僚主义虚伪气息的人和弗瑞一样喜欢使用这个过时的称呼。说实话,泽莫宁可他叫自己‘小穆穆’,也好过这样虚假的尊重。
因为这往往表示政府又有了什么愚蠢的想法,就比如——
“我们希望你能提供冬日战士的控制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