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吴三省严厉禁止吴邪再胡乱卖萌,吴邪还是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字一句:“三叔,我不会跟他说再见。”
吴三省一听就明白这孩子又要做傻事,立刻上前一步叼他的后颈皮,可惜吴邪反应更快,前爪一松,整个狗立刻滑进雪洞,吴三省只咬到了一缕金色的长毛,他愤恨地吐在地上,转头边跑边吼身边的潘子:“快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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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吴邪的特长是掉坑,哈哈!【这货又幸灾乐祸了
几乎是吴邪前爪落地的瞬间,他们头上支撑了好几天的雪顶就裂开了一道恐怖的缝隙,冻成一坨一坨的积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周围的积雪很快掩埋了雪洞的出口。吴邪绕开那些刚掉下来的大雪块,冲回闷油瓶身边,闷油瓶那双跟其他哈士奇截然不同的黑眼睛里闪着愤怒又无奈的光,他躲开了吴邪亲昵地碰鼻子,飞快地选了一个角落,开始挖洞。
吴邪有点委屈,有点伤心,但是他很快就振作起来,他伸爪帮闷油瓶扩大洞口,飞快地大声地说:“小哥你不要生气如果我在下面你在上面你也会跳下来的对不对所以你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所以我也不会抛下你你明白的对不对?”
这一串完全没标点极度考验肺活量和智商的话还没说完,闷油瓶新挖的洞已经初具规模,他一头钻进去,一遍继续扩展那个洞一边前所未有地呵斥吴邪:“进来!”
吴邪艰难地挤进那个洞,毕竟他的体型比闷油瓶大了一整圈,他试图用爪子扩大洞的直径,却被闷油瓶狠狠地瞪了一眼:“会塌!”吴邪自知对挖洞没什么心得,立刻收起爪子,假装自己是个听话的小奶狗,但是尾巴却左摇右甩,把洞壁拍得又结实又光滑。
坍塌的积雪瞬间就淹没他们刚刚容身的雪洞,吴邪心有余悸地往外看了一眼,知道如果他们还在外面,肯定会被厚厚的积雪压住,直到窒息而死。
闷油瓶等坍塌停下来,才开口:“后面是山崖,前面是积雪更厚的开阔地,我们被困住了,吴邪。”
一片寂静,外面三叔、潘子、大奎的呼叫声都已经完全听不见,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努力用舔鼻子和深呼吸的方法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低声说:“小哥,我不怕。”
“吴邪,我们可能出不去。”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吴邪很坚定。
闷油瓶没说话,显然是不能理解吴邪的信心从何而来。
吴邪蠕动着用匍匐前进的方式凑到闷油瓶身边,一片漆黑中,纵然视力超过人类数倍,他们也只能看见彼此亮晶晶的眼睛,吴邪一字一句:“你不会死在这里,因为你注定会到达终极,因为,你是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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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金毛不会又要表白吧?闷油瓶一震,爪子下意识地抓了一下雪层,发出咔的一声,他想问,却终究只是低下头,跟吴邪额头相抵。吴邪闭上眼睛,轻轻地蹭了几下,他觉得应该说些抒情的话,却忽然觉得身前一轻。他睁开眼睛,闷油瓶已经站了起来,开始艰难地用爪子左拍拍右戳戳,试图找到一个出口。
吴邪凑过去,闷油瓶低声说:“吴邪,我不会害死你。”
吴邪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他知道,如果这里是亮的,他一定能看到小哥的微笑。
闷油瓶默默地跟他碰了碰鼻子,吴邪趁机欢乐地舔了一下,说:“三叔他们肯定在外面往下挖呢,我们从里面挖,很快就能出去的。”
“不行。”闷油瓶忧郁地抬起头,鼻子立刻碰到了这个小雪洞的顶部,雪层咔咔地响了一声,吴邪吓了一跳,立刻不敢动了,闷油瓶摇摇头,说:“前面的雪层已经塌陷过一次,如果我们这样挖过去,很可能会有二次坍塌,然后我们就会被困住,低温和缺氧的情况下,人最多只能支撑15分钟。”
那是愚蠢的人类,两只脚跑得慢!爷是乐观、勇敢、善解人意、体贴……可以用罄一切美好形容词的金毛,有四只爪子呢!吴邪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只能眨巴着眼睛望着闷油瓶:“那……我们向后面挖,雪层就不会塌吗?”
“几率小一些。”闷油瓶说着,认真地抬头看着吴邪,“如果还是塌了,或者没有路,我们就只能等死。”
吴邪一向都不明白闷油瓶为什么这么喜欢对视,他从小学习的社交礼仪都是不要跟人或者狗对视,除非他想要挑衅对方的权威或者要争老大打架,所以他微微侧过头,轻轻碰碰了闷油瓶的鼻子,回答:“那就认了,我不怕。”
闷油瓶什么都不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掉了个头,用他右边的前爪轻轻地敲打雪层,寻找着适合向下挖的位置,他的爪子上有两根脚趾好像特别长,又特别灵敏。北极的哈士奇很多,几乎每一只都非常擅长挖洞,连哑姐那一队的母狗,都能够在几分钟之内挖好一个容身的雪洞,但是没有一只哈士奇会像小哥一样,在挖洞以前,用前爪轻轻地敲敲打打,选择最合适的地方。之前,在被巨蟒和火蚂蚁袭击的冰洞里,小哥就是凭借这两根脚趾找到了那个张启山提到的“解家小子”挖的盗洞,才带着吴邪甚至整个队伍脱身的。
小哥真的是一只正常的哈士奇吗?被严令不许乱动,卧在安全的地方看着的吴邪枕着自己的爪子,歪着头看小哥左敲敲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