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那子弹最终只擦破了左脸的皮毛,楚惜暗自惊讶:离第一次“觉醒”还不到半年,自己的速度竟差一点快过了子弹!这么说,这一世的异能莫非也要比从前强大了吗?
而那惨叫声的主人也并非楚惜,而是邢运!邢运拿枪的半只手臂燃着熊熊火焰,正痛苦万分地在地上打滚,试图将火扑灭。
是了,左宁似乎耗尽了异能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如果对他动手,必然要先杀了忠心护主的变异宠物猫。
其他人只听到了枪声,再看便只看得到整条胳膊都被烧糊了的邢运,都是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一边是实力强到令人害怕的左宁,一边是“落日基地”指派的领队邢运,便都不肯也不敢发生,只愣愣看着。
邢运终于扑灭了火,手臂烧的漆黑一片,身上的衣服也破败不堪,可仍然咬着牙踉踉跄跄站了起来,面目十分狰狞:“阿宁,从前你毁了我前途,现在又废了我一条胳膊!你知道在末世没了胳膊意味着什么吗!”
而后,邢运又露出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来:“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喜欢你。”楚惜从一开始就觉得邢运此人有些变~态,尤其是面对左宁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个漫无边际的想法:左宁这样讨厌邢运,大概是个恐同的直男吧?
然而邢运突然发难,完好的右手中寒光一闪,竟整个人扑了过来,左宁刚刚已经是强弩之末,勉力调动了异能,楚惜弓起身子纵身扑向丧失理智的邢运,那一刀扑了个空,邢运还要再动,耳边突然响起猎猎风声。
不远处,蜘蛛网一样密集的无根草呼啸而来,这要命的东西居然如此缠人,依着楚惜此时的速度,自己逃生应该没有问题,可看到一动不动的左宁,千钧一发之际,楚惜做出了即使许久之后,连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决定——保护左宁。
看到无根草铺天盖地坠落之时,仅剩的七八个人都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左宁眼中最后的影像便是小奶猫挡在自己身前,挥舞着爪子,向吸血滕曼示威,左宁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螳臂当车。
心中却涌上无与伦比的暖意,从末世爆发的那一刻,他亲眼目睹了变成丧尸的母亲,咬死自己的父亲,而后行走一路,大多见到的都是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类,偶有保留着道德底线的人,最终也濒临饿死。
只有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才有可能保留最起码的尊严,活得像个人。左宁几乎以为自己在并不遥远的某一天,便会彻底丧失了生而为人的骄傲,如同野兽般弱肉强食——负能量排山倒海般袭来,再坚强的人,也会沦陷。
却没想到,这是傻乎乎的小奶猫,竟能给自己带来一点感动,他明明可以逃跑的。
左宁以为过了许久,但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只是一瞬间。
☆、第十四章
无边无际的广袤空间中,有一团微小的红色光亮,左宁的意识在其中游离,强烈的情绪波动,伴随着某种能量不安分地游走,原本枯竭的异能,竟如井喷一样爆发出来。
那红色光亮炸裂开来,扩大了一倍不止,而后又分化出一半草绿色,相互交织,成了一团彩色光亮,十分耀眼,似乎有什么实体的硬核在光亮中凝结。
左宁觉得这种变化像是经历了几天几夜那么久,但再一睁开眼睛,依旧是小奶猫英勇地挡在自己身前,小小的身体与遮天蔽日的吸血藤蔓对峙,有些悲壮,也有些……反差萌。
楚惜其实已经后悔了,有谁比他更不自量力吗?刚进化出速度和力量的双重特质,就想跟“无根阎罗”的杀手锏对抗,是嫌自己命长吗?
然而一时的冲动已经铸成如今的局面,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只是究竟为什么?难道自己是把他当做了……主人?
他期盼着“蝴蝶效应”没有那么强大,不要因为自己的重生,令原本属于左宁的“杀手锏”,真成了他们一人一猫的“催命符”。
像是回应楚惜的祈祷,那团要命的藤蔓在离他几厘米处生生停住,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碰到楚惜分毫。
狂喜在楚惜心中蔓延开来,那“无根草”扭曲了半晌之后,竟是乖乖收回了枝叶,迅速变小,直到凝结成一株嫩绿的幼苗,乖顺地躺倒在左宁的掌心。
剩下的众人都是瞠目结舌,邢运突然大笑起来:“左宁,怪不得我永远也入不了你的眼……甚至不如一只猫……刚刚我那么对你,现在是不是要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了?”
左宁的目光投向邢运,眼神仿若看着一摊垃圾,忽然唇角勾起一抹极浅淡的笑:“当然。”说罢一条黄绿色的细藤蔓从手掌中激射而出,直奔邢运面门,当着所有人的面,活生生把他吸成了人干。
那“无根草”纤细的枝蔓胀~大了一圈,颜色也由黄绿成了血红,似是不够餍足,跃跃欲试地向其他活人的方向试探,其余人都是抖如糠筛,甚是有一个ak47不离手的男人,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左宁却是收回了“无根草”,留下一句:“你们走吧。”便拎起楚惜,头也不回地往“落日基地”的反方向去了。
一路上左宁都沉默不语,只是天色将晚时,找到一个废弃的农舍,躲避连日来从不缺席的红雨。左宁两只手掐住楚惜的腋下,将他抱成一个面对面的姿势。
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楚惜的左脸——那里被子弹灼掉了一撮毛,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