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沈遥立刻应下,也不知他是怎么说动守卫的,就听他道,“你们药堂、影堂、刑堂的堂主都同意了让玄七协助我查案,你锁着他才是万万不妥。”
守卫翻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开锁,嘴里嘟囔道,“一个影卫、药人,哪来那么多事儿。”
“有劳李守卫了。”沈遥对他抱了下拳,然后对玄七挤了下眼。
“哼!”守卫把铁链卷着收起来,又翻了玄七一眼,离开了屋子。
“好了,这样你没事就可以去外面散散步、透透气,伤势也能好得快点。”沈遥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守卫的影响,他回过头来对玄七微笑着道。
“多谢公子。”玄七说着又要下跪,沈遥这次及时扶住了他。
“哎,不必总是跪我啦,我不是藏名山庄的人,你对着我不必有那么多规矩。”沈遥道,“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解围
沈遥从玄七那里离开,回到药堂自己被安排的住处。
还没进门,就看到屋门开着,一个蓝衫女子正在屋里擦拭桌椅。
沈遥走进屋里,那女子见他进来,便放下手中抹布,犹疑着唤了声,“沈公子?”
沈遥点头,道,“正是在下,姑娘这是在帮我打扫屋子?”
女子对他福身行礼,道,“是的,奴婢蓝衣,见过沈公子。整个屋子已经打扫干净,公子可以放心入住了。”
女子个子高挑,峨眉淡扫、杏眼微挑,俨然美人一个。沈遥对她颔首道,“辛苦蓝衣姑娘了。”
蓝衣微笑,道,“公子言重,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
沈遥抬头向屋子里扫了一圈,屋子整洁干净,自己的包裹被放在内室桌上,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一看,发现蓝衣正低头对着桌上的水盆,看着水中倒影整理头发。
沈遥摸了摸鼻子,心道,美人就是爱美。
这时,就听屋外又有人来。
蓝衣赶忙抬头转身,两人一起看向屋外。
“董主管?”蓝衣对来人唤道。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袭青色外袍罩在白色内衫外,相貌堂堂,打扮严谨而整洁。此人乃是药堂负责内务的董栖丘,丹木达带沈遥安顿住处的时候,与他有过初次接触。
“嗯,”他看了蓝衣一眼,面朝沈遥道,“沈公子,这住处可还满意?”
沈遥道,“极为舒适,蓝衣姑娘打扫的也很干净,劳董主管费心了。”
董主管道,“哪里哪里,你是施兄的表外甥,理应好好招待。更何况……施兄之事,我很痛心遗憾,我和他在山庄共事已久,是很好的朋友。真是没想到……”董主管面露悲痛之色,摇着头道。
“董主管和我表舅很熟吗?”沈遥问。
“董主管和施副堂主两人平日里经常一起下棋喝酒,被我们庄里私下称作‘药堂双杰’呢。”蓝衣在一旁插嘴道。
“哎,多嘴。”董主管瞪了她一眼。
“‘药堂双杰’?”沈遥奇怪。
“呵,你表舅醉心研究药物,两耳不闻窗外事,在炼药上乃是‘一杰’,我嘛,管理药堂内务,也幸得大家认可谬赞。”说着,董栖丘撩了一下肩旁的发梢。
沈遥挑眉,心道,恐怕你被称作另一杰,还有相貌的原因吧。他也不点破,只是微微点头。
董主管又道,“贤侄之前推理翻案一事,已经传遍山庄了。以贤侄的聪慧,相信一定能够找出真凶。如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找我,董某一定竭力相助。”
“如此甚好,”沈遥道,“我明日想找药堂众人了解一下,我表舅遇害之时,他们的不在场证明,董主管是否可以帮忙安排。”
“当然,”董栖丘道,“其实君堂主也已经下令众人配合你查案,不用我安排,你只需说明缘由,即可询问众人。”
“如此甚好。”沈遥道。
董主管带着蓝衣走了。
沈遥打开包裹,安置物件。
他拿出一根玉笛,一遍把玩,一遍思考案情。
山庄的夜,风雨又起,雨滴打乱遍地花草。
当晚,玄七睡在屋中,不时被伤痛折磨惊醒,窗外雨声淅沥,似有轻缓笛声响起,悠然开阔,安人心境,玄七听着笛声,不觉放松入梦。
第二日一早,天空放晴,水滴从绿叶枝头滴落,雀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沈遥从君莫患那里拿到了施伯仲的随身手札,据说当时就掉在凶案现场。手札上沾染了不少血迹,能看清的地方,都是些药方、试药日程、药人反应的记录,沈遥看不出什么特别。
只是他忽然发现,施伯仲对待书本好像有个习惯,便是折页角。
他又到施伯仲的屋子里看了一圈,得出个结论,这表舅果然是个生活无趣的人。屋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最多的便是医药书籍。而从屋内书籍的痕迹来看,施伯仲折页角的习惯是跑不掉了,很多书页都有折着或者展平却留有折痕的地方。
接下来,沈遥开始逐一询问药堂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不巧的是,表舅被害的酉时,正好是晚饭点,大部分人都下了工,零零散散分头吃饭、洗澡、休息,一堆人都没有严谨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君堂主那天正好叫了包括董栖丘在内的三人,酉时到大厅一道用饭,顺便讨论月底药材盘点的事情。
但也是不巧,酉时刚到,刑堂派人来找君莫患请示新一批刑堂用药的事情,君莫患与来人去内堂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