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唐溯话锋一转,眯眼看着那人,道:“我昨日傍晚才到了百花城,直接去了客栈就没有出过门,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来到此地,又怎么在第一时间告诉官府我住哪家客栈?我下船的时候,码头上可是没有见过你的,船上可也没有你……”
“的确如此。”任允站在唐溯身后,微笑着轻摇折扇,“因为晕船,少爷一下船就是低着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最近的客栈,一路上并未见过这位小哥。”
“你跟他是一伙的!当然是提前对好了话!”那乌巾男子额角青筋微露,毫不露怯,梗着脖子说道,“除了唐门的人!谁还会有蝶翼!”
唐溯慢悠悠道:“唐门蝶翼的确是唐门的标志性暗器之一……不过,我可从来不用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你说没用那个只是为了开脱!几位官爷!肯定就是他!”那乌巾男子纠缠不休,嚷嚷着让官差把唐溯抓起来。
那官差被吵的脑袋疼,一把肝火烧到了天灵盖,怒喝:“吵什么吵!再吵通通抓回去!”
“不用全抓回去,”唐溯笑吟吟的说,“凶手啊……就在这儿。”
那官差诧异:“唐公子,你怎知就在这儿?”
唐溯道:“只是刚好想通了一些事。”看向那一脸愤懑咬牙切齿的乌巾男子,“似乎,找到了缘由。”
“我的确如他所说,杀了不少的人,也的确在江湖上屡遭正派诟病,也经常遇着要杀了我讨公道的。”唐溯慢悠悠地走到男子身边,笑吟吟道,“不过,再怎么看不惯我,也没几个人敢真正的动手,毕竟我再怎么也是名义上的唐门少爷,没几个人想被唐门惦记上不是?”
唐溯顿了一下,看着乌巾男子咬牙死撑的模样,继续道:“我也奇了怪了,前两年几个月都见不得一个人来找我麻烦,这几个月倒是越来越频繁了——就像是有人在操纵一样。”
唐溯说到这里,乌巾男子的神色刹那间变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瞪了一眼唐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唐溯打断:“可惜来的人都是些杂碎,奈何我不得。”
“于是,江湖上的人解决不了我,就想让官府出面,解决我,可又没有罪名,怎么办呢?”唐溯眯眼看着乌巾男子的神色越来越古怪,指间已不动声色的捏上了几枚飞镖,“很简单,造一个罪名扔我脑袋上就好,要明显的,还要足够的惨烈,最好是判我个斩立决什么的,让我没命翻盘……”
唐溯一句一句慢悠悠的说着,那乌巾男子却是依旧强作镇定,道:“都是你一面之词,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
“我当然有。”唐溯笑吟吟的看着人,眸中似乎含着笑意,眼底却是阴冷至极。
那乌巾男子打了个冷噤,只觉得仿佛一条毒蛇顺着腿爬了上来,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对着自己露出了尖锐的毒牙,随时准备将自己送入阴曹地府!
“蝶翼是唐门的,货真价实。”唐溯道,“只可惜,使用者,并非唐门中人。”
“唐公子,此话怎讲?”那官差听的晕晕乎乎的,忙问。
“蝶翼之所以名为蝶翼,江湖上的人都觉得是因为它独特的造型,”唐溯道,“不过,还有一点,它所造成的伤口,与普通的飞镖有所差异,但这种差异只有唐门中人用正确的方式才可造成。”
说着,唐溯手间出现了一个带着血迹的金属物件,正是蝶翼!
唐溯刚刚从尸体上取下来的。
随即唐溯手上发力,那蝶翼立即从他手上飞出,飞旋着深深地嵌入一棵树的树干上,木屑落出。
除去嵌入蝶翼的地方,两侧还有对称的切口,中间嵌入的蝶翼仿若蝴蝶身躯,切口像是一对翅膀。
“这才是真正的蝶翼。”
唐溯冷笑,有意无意看着那乌巾男子,那乌巾男子却道:“你定是故意没有使用正确的方法!栽赃陷害!”
唐溯道:“若是真要栽赃陷害,我又何必要用蝶翼?”
那乌巾男子一时语塞,唐溯轻笑着拿出另一个蝶翼,细细的擦干净那上面的血迹,递给了旁边的一名官差,道:“这位小哥帮个忙,用你平时扔飞镖的方法试试看蝶翼,自然就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话了。”
那官差将信将疑,拿过蝶翼朝着那树用力一扔,蝶翼嵌入树干,同时那官差“哎呦”一声哀叫,手上虎口处被那锋利的镖刃划开了一道口子,满心委屈和不知所措。
“诺,不用正确方式,就是这个后果。”唐溯撇了撇嘴,又笑吟吟的递给那官差伤药,“有劳小哥了哈。”
那官差不过二十出头,一张娃娃脸,看上去稚气未脱,哭丧着脸接过了伤药。
为首的官差意识到什么,立即转头擒住那乌巾男子的手,拉过来一看。
虎口上一道新鲜的豁口,虽然已经结了疤,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是近几日的伤口,而且,和刚才那个小官差的虎口的伤口一模一样!
那乌巾男子一把推开为首的官差,拔腿欲逃,几名官差连忙去拦,那男子情急之下拔刀,一刀荡开那几名官差,提气轻身腾越半空。
任允眼一眯,手中折扇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那男子小腹,竟是割开了一道血淋淋的豁口,硬生生打散了男子运转的气息,乌巾男子跌落在地。
那折扇飞回了任允手中,任允淡然擦净了血迹,重新把折扇打开,又是那副笑若春风的儒雅公子模样。
唐溯走到乌巾男子身边,伸手抓住那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