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不知道是他多想了还是怎么了,总觉得后面那个人一直在看着他,因为秦异背对着看不见韩思迁以至于让他更加没了安全感,这种把后背交给别人的感觉有些不太好受,于是他咬咬牙还是选择转过身来面对着韩思迁这一边。
这样离得近了些也看的清了些,韩思迁正平躺着闭着眼睛,秦异自嘲地笑了笑,‘别人根本没在看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的。’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他有些撑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嘴唇挪动着无声地说了句晚安后便沉入了梦乡。
正熟睡的秦异怎么也不会知道,黑夜中的那双眼睛竟是看着他直到天明。
一夜无梦,秦异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弄醒的,抬手遮住眼睛,还未褪去的睡意让他还想再躺一会,可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腾,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上了一双纯黑色的眼睛,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就连对方的鼻息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他怔楞了好一会,一种奇妙的滋味从心脏传达到大脑,无形的紧张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韩思迁似乎早已预见到秦异的醒来,他凑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双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让他有些移不开视线,突然他浅浅地笑了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最好的时机还没有到,他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坏了自己前面的心血。
韩思迁撑起身坐在床沿,秦异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见到那不停抖动的肩膀,羞愧和怒意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想抓住正不停嘲笑着的那人,却在半空中被韩思迁先发制人,倒是反手先抓住了他:“怎么,还舍不得我走?难道你刚才真的想我亲下去啊。”韩思迁见秦异怒意满满的样子,止不住的羞意使他的脖子都有些殷红,他稍稍收敛了笑意放开那只软绵绵的手掌,低下头意犹未尽地看了眼秦异刚才被他握住的地方,春花灿烂的走了。
楼下一股炊烟混着饭香从未关住的房门里飘进来,瞬间便充斥了所有空间,秦异被这气味吸引着,来到厨房只见小小的木桌上摆放着两小碟咸菜还有满满一大锅的白粥,那粥被炖的恰到好处,每粒米都被弄得开出花来,黏糊糊地合在一起。
“小兄弟,你那哥哥不来吃饭吗?”
秦异被问的一时没了想法,原来这老妇人是把他们当做兄弟了,他整整脸上的表情说:“没事,大娘,我那大哥不吃早饭的我们吃就行了。”地府的人不用吃东西的吧,再说了刚才他那么逗自己,就算能吃也不给他吃。
秦异笑盈盈地喝完了一大碗白粥,尽管这妇人准备的只是一些粗茶淡饭,除了咸菜以外也没其他的菜了,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如此有人间气息的饭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从饭中飘出的烟火气,不禁感叹着他活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人间最舒服。
直到餐闭韩思迁还是没有出现,秦异又坐在门口等了等,他不知道韩思迁刚刚去了哪里,说不定突然改变了注意不打算和他一起去宣城了也说不定,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用再等他,打定主意秦异打算向老妇人打听打听宣城的位置。
“大娘,你知道宣城在哪不?”秦异找到正在井边打水洗碗的老妇人,她将湿哒哒的手下意识地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
“宣城?你说的是邻城吧,小伙子那里要乘车去才行啊。”
妇人语重心长的语气还徘徊在秦异耳边,可此时的他心中却不免升起一股怒意,从一开始他为什么会认为韩思迁传送错误是可能的事呢,竟然还接受了他后面那漏洞百出的解释?
现在想来,就算当时一不小心传送错了,黑白无常的瞬移能力他是有所耳闻的,只要是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可以瞬间移动到那里,宣城有着这人间为数不多的两个地府入口之一,就算韩思迁再怎么不经常出来,勾魂的时候这个入口总归是走过的,所以从头到尾那个人都在骗自己,他是不是以为这样很好玩?这样看自己的笑话,看着自己无措的样子不得不依靠他的样子,在他眼里自己一定很好笑吧。
秦异告别了老妇人,在知道怎么去宣城的方法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按照老妇人说的,两座城市隔得并不远,这个村子又处在城市的边缘,朝南走大概十几分钟会有个车站,因为是郊区在那里一天只会有一部公交车经过,时间大概是在晚上六七点,但好在这部公交车的目的地距离他所说的宣城很近,下车后再走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到了。
大约走了近二十分钟后秦异总算找到了妇人所说的公交车站,一个生了锈的铁杆子上面只有一块车牌‘879’路,道路两边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庄稼地,当真是一天只有一部公交车的地方,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十元纸币,这是刚才他临行前向老妇人要来的,不然他就是上了车也会被赶下来吧。
想到这里秦异不禁苦笑了一下,被韩思迁这样折腾了一番,毫不知情地被蒙在鼓里任他戏弄,现在他自己走了倒也好,不然见了面只会徒增烦恼。闲暇之余他用从下摆扯出的一根丝带束在腰部,现下没有其他衣服可以给他更换,只有身上穿的这件长衫,如果就这样上车说不定会被当做怪人,但稍微改造改造让他显得不那么古人也是可以的,他将自己长长的袖子用绳子扎起来捆在手臂上,虽然做完以后还是显得很奇怪但他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个人等待的时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