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盈盈的登门,一车车的重礼送进索府。
胤禛越想越气,别人不知,掌管户部的胤禛岂会不知,前两年征讨噶尔丹,内库国库已经空乏。富得流油的,是这些国之蛀虫!胤禛的手拍在桌面。
愤怒的不只胤禛,还有完颜王达及其嫡妻巴尔达氏。
“老爷,这董鄂府再显贵,也没有这么做的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静儿虽然位分低些,好歹是太后亲口指的;老爷身上也有三等男的爵位,哪点是拿不出手的?!这九福晋竟然哄劝着九阿哥不去静儿房里,真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巴尔达氏怒气冲冲的说着。
完颜王达坐在她左边的位子上,完颜丹静和完颜丹萍下首相陪。完颜王达的大儿子完颜卓是庶出,年前外放了个知县;二儿子完颜庆和完颜丹静一样为嫡妻巴尔达氏所出,巴尔达氏求着自己哥哥,花了好些银钱,补了个侍卫的缺。一个外放,一个当差,两人却都不在眼跟前。
“哼,要不是静儿回来,咱们还被蒙在骨子里,外面人都夸着董鄂家的姑娘温柔贤惠,识大体,却不成想是惯会装的,私下里做的这等事,实是个妒妇。”巴尔达氏见完颜王达不出声,便不住嘴的唠叨。
完颜王达想起年前去给索额图拜寿时,见过的董鄂噶礼,索额图待他明显比别人都亲近,亲自迎了进府,挽着手进了花厅。不由又一阵烦躁,两家虽都是满洲大姓,但是自己的爵位不如董鄂七十不说,在索相那边也越发不如董鄂家的亲近。
完颜王达抬眼看看自己妻女,这些话却是不方便当着女儿们说的,不耐烦的开口打断妻子:“行了,你且少说两句吧。董鄂氏即是九福晋,她再如何做派静儿也只能忍着,我们再有法子,还能管到九爷的内宅不成?”
巴尔达氏被完颜王达堵了两句,眼睛一瞪,嘎巴嘎巴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正这会功夫,外面有小厮传话,“老爷,太太,富察大人家的管家递了帖子来。”
完颜王达一听,忙迎了出去。半晌方回来,脸上带着笑意。
“这下有大喜事了。”完颜王达笑的开怀,边笑边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富察马思哈是为二儿子提亲来的。”
巴尔达氏一听,愣在那边,后来恍悟,是为三女儿完颜丹萍提亲的,遂说道:“老爷可应了没,上次我进宫,一个老福晋还拉着我的手,说把萍儿指给赖士为继夫人呢,好歹赖士也袭着辅国公的爵。我想着,萍儿一过去,可就是国公夫人。自己当家作主,身份又尊贵,便应了。”
完颜丹萍这时候才悟出来是说自己的亲事,脸一下子红了。听了巴尔达氏的话,又变的苍白,手里用力绞了帕子,强装着镇定。
完颜王达一听,眉头一皱:“赖士虽是辅国公,近两年不过是个闲散宗室罢了,哪里有实权。再说,他年纪也大了些,前妻去了两年,儿子都比萍儿大了,萍儿过去怎么能抹得开脸管东管西的。”
嘴里这么说着,完颜王达心里却一阵难受,巴尔达氏不喜欢庶出的大儿子和三女儿,他是知道的,素日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居然要把完颜丹萍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当继室,这可不能再由着她闹下去了。
看巴尔达氏还要再说,完颜王达便说道:“我刚刚已经应了,不日富察府就会送彩礼过来,这边也给萍儿准备准备嫁妆吧。富察家的二儿子人品相貌都是没得挑的,我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他一锤定音,巴尔达氏也不好再说什么。
完颜万达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其实富察家二公子本来倾心于四女儿完颜丹静。但是既然人已经进了九爷府,没有法子,就退而求其次,向丹萍来提亲了,这里面不无睹人思人的意思。若是巴尔达氏知道了,还不又闹腾起来。
她千算万算,却给亲女儿选了门这样的亲事。好在丹萍的脾气秉性完颜王达是知道的,绝不会给自己丢面子。
待完颜王达和完颜丹萍都出去后,完颜丹静才看向自己的额娘。
“三姐姐倒是好姻缘,她还是因着我带她出去,才认得富察家的二公子的。”
巴尔达氏黑着脸,嘴里恨恨念着:“都随着她那狐媚子的姨娘,惯会勾搭人。要不是她送你那块刺绣的观音像,你也不会嫁到九爷府去。”这里的姨娘是指丹萍的亲娘了,因是妾,只能唤姨娘。
完颜丹静没有接话,送太后的观音像确实是完颜丹萍绣的,不过却不失她送的,而是完颜丹静自己讨来的。见太后喜欢,便说是自己绣的。可这事哪里能说出去,这可是欺君之罪……
她好不容易回了趟门,自是添油加醋的说佳惠的错处。想到已经有了身孕的佳惠,完颜丹静的眼里有了狠厉之色。
转头对着巴尔达氏说道:“额娘,您得帮帮女儿。”
出京后,胤禟换了身装束,浅蓝的袍子,样式简单,棉绫衣料,胜在柔软舒服;腰间是五彩珊瑚腰带,轻轻一系,更衬得胤禟身段清奇俊逸。
现在,骑在马上的胤禟俨然一个风姿翩然的富家小公子,引得路人纷纷羡慕的瞧过来。
胤禟的马车就在一旁,他却不想上去,长途跋涉,道路颠簸,车上未必好受。高文高武护在他左右,那些御前侍卫虽然也很有两下子,但是到底都是满贵子弟,真遇到什么事远不如高家两兄弟。
自从撞见胤禩和良妃说话之后,胤禟和胤禩关系无形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