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异。
就在江弦胡思乱想的时候,脑袋突然被什么砸了一下,砸他的东西有点硬,他被砸懵了一瞬,东西掉下来时下意识就伸手去接。
然后他的怀里就多了一个彩色的,圆圆的东西,江弦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花魁手上拿着的绣球嘛?!
紧接着老鸨尖锐的声音响起:“哎呦!抢到绣球的居然是位俊俏的公子,真是恭喜啦!”
人群的视线瞬间全部集中到江弦身上,满是艳羡之色。
“不不不……”江弦举着绣球连连摆手,可压根没人搭理他。
人群中走出两个打着赤膊的壮汉,那一身腱子肉看着跟小山似的,一个人抵得上江弦两个粗。
他俩来到江弦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左一右架着江弦的胳膊就往花船上走。
江弦跟个小鸡崽似的被两人架着,不论怎么挣扎,旁边两位大哥的步伐都稳如泰山。
“青面,青面快救我!”眼看他们就要把自己拎进船了,江弦只好向青面求救。
青面却把头扭到一边,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对江弦的求救充耳不闻,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江弦:“……”好吧,我们之间完了,我们之间友谊的泰坦尼克号已经在这一刻撞上冰山,再也挽救不回来了!
最终江弦只能认命,壮汉带着江弦来到一扇拉门前,放下他,拉开拉门示意他进去。
江弦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丧尸般缓缓挪了进去,拉门唰地一下在身后迅速合拢。
船舱里缭绕着一股甜腻的熏香味,刚才还在楼上的花魁木棉现在正坐在一张矮几前,矮几上放着几盘下酒的小菜,木棉手执酒壶,笑吟吟地看着江弦,柔声道:“公子请入坐。”
江弦哪敢坐哦,他僵站在门边,干笑道:“木棉姑娘误会了,我其实并没有想和姑娘……那个的意思。”
木棉放下手中的是酒壶,扭腰走到江弦身边,两条白嫩的手腕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同时把身体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胸膛上,媚笑道:“公子说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
怀里的女子温香软玉,媚态横生,多亏江弦是个gay,要是换做一般的男人,十有八九都会把持不住。
江弦抖手抖腿地将人往一旁推了推:“我还有朋友在外面寻我呢,一会他们寻不见我定该着急了,我就不陪姑娘,先行告辞。”
说着江弦就想开门往外走,刚被推开的木棉哪里肯放他,直接一伸胳膊,再次缠上他,直接把人拉了回来,殷红的唇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公子当真这么急,连郭太傅带的话都没时间听完吗?”
江弦瞬间瞪大了双眼:“原来你就是……”
木棉伸出一根如葱段般洁白的手指,靠近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拉着他回到矮几边坐下,娇笑着说了几句“公子好坏”之类的话,而后悄声道:“郭太傅让奴家带花给王爷,说关于太子的事,他有了新的计划。”
其实江弦根本不知道之前他们的计划是什么,现在郭太傅说要临时该计划对于江弦来说也是好事,至少暂时不会担心穿帮。
于是他竖起耳朵,一副专心听下文的严肃表情。
木棉说:“郭太傅说,东云质子资质愚钝,或许可以利用。”
江弦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小说里,玉枢国太子的死就是因为被郭太傅派人下了慢性毒药,而后又将罪责推给东云国那个不太精明的质子,这样才让他有机会逃出东云,并继承太子之位。
自古皇室夺权最为残酷,兄弟相残比比皆是,还要连累无数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可关键剧情发展必须如此,江弦也只好收起泛滥的同情心,说道:“一切交由太傅定夺。”
木棉点头,还欲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片嘈杂。
不一会就听见门外壮汉瓮声瓮气的声音:“你是什么人,随便乱闯花船啊——”
话还没说完,尾音已经变成了一声变了调的惨叫。
木棉忙说:“王爷如果有什么事,以后来翠红楼找奴家便可。”
话音刚落,拉门就“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直接踹了个稀烂。
江弦惊慌回头,发现裴异正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捏着其中一个壮汉已经以不正常的姿势扭曲了的手腕,那个壮汉疼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嘴里不住地痛苦呻吟着。
裴异一松手,他就像没骨头了般重重倒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江弦只感到船上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从一开始,裴异的视线就像箭一样钉在江弦身上,动也不动一下。
江弦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看穿了,想要开口,喉咙却紧张地干涩发疼,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好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
青面却在一旁兴奋地狗眼闪闪发光,幸灾乐祸到:“哇哦~江弦你今天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周四这个让人心慌的日子,还是那样吧,明天有榜就更,没榜就请假一天,爱你们~
第30章异术皇子vs心机质子【十一】
裴异带着周身的低气压与电闪雷鸣大步走到江弦面前,一把擒住他的手腕,就把人往外面拖。
江弦被他拽的步伐趔趄,手腕更是像被套上了铁箍,紧的骨头都快碎掉了,忍不住皱眉哼出一个不满又委屈的鼻音。
顿时手腕上的力道就减轻了一些,裴异的脚步也放慢了些,但表情依旧冰冷,牵着他来到花船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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