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倒下的木头还在他的脚下噼里啪啦地烧着。
“陛下!”
詹云飞把急忙手中的少年扔到一旁,力道大的让落地的少年喀出一口鲜血,无法移动分毫。
詹云飞急忙解下身上的外衣,裹在宁昱晗身上,揽着他的腰纵身一跃到了庭院中。
宁昱晗身上的火苗全部熄灭后,詹云飞把外衣小心地取下,待见到宁昱晗白皙的脖颈处被火燎出的点点水泡时,詹云飞双眼顿时被刺痛,气血在脑中翻涌,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撕碎了自己的袍子,浸了冰水,轻柔地按在宁昱晗起水泡的肌肤上。
宁昱晗把手覆在他不住抖动的手背上,说:“罢了,朕没事。”
詹云飞鼻尖发酸,声音涩哑地开口道:“臣罪该万死。”
明明是这一世誓要守护好的人,却为了自己受伤。詹云飞宁愿这伤加诸到自己身上,也不愿心上人损伤分毫。
詹云飞双膝跪地,说道:“请陛下责罚。”
“詹卿做错了什么,要来求朕的责罚?”
“是臣失职,未能护陛下周全。臣区区贱体,却连累陛下金玉之躯为臣受损,臣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罢了,起来吧。”
詹云飞低头跪地,看不到宁昱晗温柔的目光。
“朕无大碍。”
宁昱晗想了想,又道:“更何况你是云扬的弟弟,云扬不在,朕本应代为照顾。”
“陛下……”
詹云飞内心此时满是愧疚,也顾不得吃大哥的飞醋。宁昱晗见詹云飞固执地不肯起身,只得道:“罢了罢了,詹卿,回去领罪,罚俸半年吧。”
那日回去后据少年手中的半本账本,果真查出丞相操纵赋税,侵占民田,草菅人命等一桩桩令人发指的案件,宁昱晗下令立即将丞相下狱。
上元节那天詹云飞依然留在宫中值夜。这些天他每看到宁昱晗,都恨不得找个无人的地方,扒下他的衣服,看看他背上的水泡有没有消,淤青有没有少。
闭上眼,便是宁昱晗为他受伤的模样。压抑的情绪找不到宣泄,有时便自虐般潜入将军府内的湖底,寒冷的湖水刺骨,快要窒息时才上岸,水性倒是越发的好了。
詹云飞行至御书房外求见,只见宁昱晗双手捧着奏折,一改往日的专注,心不在焉地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扫了眼宁昱晗脖颈的脖颈处,那里水泡已消,只留些余红痕。詹云飞担忧着若是留疤了怎么可好。
“臣参见陛下。”
宁昱晗回过神,看到单膝跪在地上那坚毅俊朗,宽肩窄腰的人。
“詹卿有何事?”
“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起来说。”
詹云飞起来后,从怀中取出一盏荷灯,粉白相间花瓣舒展开来,显得姿态优美。
“今日是中元节,陛下是大哥的至交好友,臣请求陛下同朕一起为大哥放一盏荷灯,大哥知道后定会在九泉之下开怀。”
宁昱晗心中惊讶,詹云飞所说之事正中了心中所想,随即失笑:“也好,那便出宫去晚香河边放吧,那里水流的急,不像宫里,云扬也能快些收着这灯。”
宁昱晗带着暗卫,两人便出了宫。临近晚香河,街上贩灯的摊子开始多起来。宁昱晗却突然让詹云飞等一等,然后又买了一盏莲灯。
“陛下,这是为何?”
“这灯是朕替一人要为云扬放的。”
詹云飞追问那人是谁,宁昱晗却对他摇了摇头。
到了晚香河,河面已熠熠生辉,数盏莲灯连绵不尽,仿若河面上竞相开放的芙蕖。
两人将灯放入河面,看着莲灯飘远,汇入远方成片的莲灯。
“雍王逼宫后的那一段时间,朕每夜都会在梦中惊醒。”
宁昱晗突然对詹云飞说。
“梦里是云扬在雍王的军队节节逼退下,浴血奋战护着朕的样子。直到云扬最后浑身是血倒在朕怀里,朕才会醒。”
宁昱晗懊悔不已:“若是朕当时不那么大意,早点识破雍王的计谋,云扬也不会……”
“陛下不必这样。”
詹云飞说道:“大哥说过,陛下不仅是大哥的至交,更是大哥心中的明君。大哥是个执拗的人,为了他认定的理想,即使付出性命他也认为值得。”
詹云飞放轻了声音又道:“更何况,陛下在这世间喜乐安康,才是大哥最在意的。”
宁昱晗听后笑了笑,他转身对河面上已看不见的莲灯说:“云扬,那些你在乎的人,朕定为你照顾好他们。”
至夜深时分,河边人影渐稀。正当宁昱晗准备从河边的栏杆上起身回宫时,詹云飞却单手从背后环上他的胸,宁昱晗背靠着詹云飞宽阔的胸膛,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陛下,得罪了。”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带的他后翻,落入水中。
☆、第三章
河水里一片幽暗,岸边似乎传来厮杀声,宁昱晗的胸膛和腰被背后那人紧紧抱着,河水的冰冷传入他的肌肤,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缺氧使他的胸膛像被烧灼一样,头痛开始发作,渐渐地便挣扎着想去岸上吸一口气,背后那人环在他胸膛上的手开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企图安慰他。
正当宁昱晗因缺氧而要晕厥时,背后那人转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转过他的身,捧起他的脸,把唇覆了上去,度了一口气。
起初只是度气,度着度着,唇齿便不自觉的交融在一起,那口气很长,长到他们不知交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