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崔永年,王崤峻等人直接去了小会议室。大家坐定之后,赵大伟率先开口道:“五哥、七哥,兄弟觉得这次咱们与崔员外的合作规模不会小,是不是把老十四给招回来,毕竟他在做生意方面比我更强一些。”
“我看不妥”张维信摇了摇头道,“一来,这位崔员外可是个商场老手,咱们和他谈判时间恐怕短不了,而‘逍遥楼’那边生意那么红火,老十四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参与谈判。二来,自打两处‘晶宝轩’开业,到现在也有一年了,一直是你在张罗,相关的情况你最熟悉,作为这方面的业务主管,和崔员外谈判还是由你负责更合适。”
“是啊”谢天插话道,“兄弟和七哥想的一样,所以才发电报把十哥你请回来,而没有叫老十四。”
“不错”王崤峻对两位兄弟的说法表示了支持,“老七和老十三说的对,老十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你是商贸部奢侈品科的主管,玻璃生意本身就是你该负责的业务,与崔员外谈判的事你则无旁贷。”
见诸位兄弟,特别是王、张二人一致要求由自己负责此事,赵大伟也就不再说让范吾成回来主持谈判的话,转而和众人一起就应该如何与崔永年进行合作仔细研究、讨论了一番,定了个“双方共同经营”或者“给予崔家山东地区总代理”,二选其一的章程出来。随后,王崤峻又把章程向李俊武和徐绍安做了通报。李、徐二人在做生意方面还不如王崤峻,基本上是一窍不通,对这个章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有了谈判方针,剩下的就要靠赵、谢二人的临场发挥了。他二人不敢怠慢,当即就要离开小会议室,找地方商议具体的谈判策略去,结果却被张维信给拦下了:“二位兄弟慢走,哥哥我还有件事要说。”
赵、谢闻言只得重新坐下,等着听张维信要说什么。就见张维信沉吟片刻,说道:“五哥,二位兄弟,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崔员外的那个随从贾润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到张维信这么问,王崤峻也被勾起了心中的疑惑,问道:“怎么,老七你也看出那个贾润安有异常之处了?”
“不错”张维信答道,“刚才五哥您和崔员外谈话的时候,我曾经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贾润安,当时就感觉他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开始我还有些拿不准,可后来仔细一琢磨他的神态表情,就明白过来了。这个贾润安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或者是不方便说。用个成语表示,就是‘欲言又止’。”
谢天显然与张维信有同样的观感,他不住的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七哥说的这个‘欲言又止’,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们回来之前,我在和他们主仆二人谈话的时候,也曾和这个贾润安有过交流。开始的时候还算正常,可当我和崔员外说起玻璃制品的时候,他的态度就有了些微变化,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只是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崔员外身上,并没有太在意他这个随从表情上的小小波动。
等到十哥从幽州城赶回来后,我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到这个贾润安身上,结果却发现他似乎对玻璃制品的本质有些了解。因为,当十哥向崔员外说起,这玻璃制品如何珍贵、如何价值连城、如何难以仿制时,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贾润安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屑和不以为然的表情。似乎在他看来,咱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在糊弄人。而且,从那时起,他想要说话的冲动好像也越来越明显,只是碍于当时的场合,他又不便开口,所以直到离开咱们宅子也没有说出想说的话来。”
“对,对,对”王崤峻也频频点头道,“老七用的这个词很恰当,他表现出的就是这种‘欲言又止’的感觉,所以我才会觉得他这人的表现有什么地方和一般的随从不同。想想也是,一个人心里有了想法、有了思想斗争,而他又不是一个城府比较深的人的话,自然会使自己的表情和神态发生变化,让别人看了觉得比较异常。”
说到这,王崤峻突然心中一动,说道:“如果真像老十三说的,这个贾润安对玻璃制品有所了解,又有想和咱们交流的冲动,那他会不会是个……”
王崤峻下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其他三人都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维信拭探着问道:“依五哥之见,咱们是不是该让老二十八或者知微兄弟也参与到和崔员外的谈判中去,好探一探对方的底。”
“好”王崤峻点头道,“老十三,你去把老二十八和知微兄弟找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这事。”
谢天答应着去了,不多时,就把梁子岳和郑知微拉了来。六个人在小会议室里又合计了一番,决定由梁子岳直接参与谈判,郑知微负责外围信息收集。而后,众人才各自散去,为第二天的谈判做准备。
此后一连五天,赵、谢、梁三人一直在与崔大员外和贾掌柜打交道,而郑知微则想方设法的接近崔永年带来的其他伙计,从侧面了解那个贾润安的情况。
经过六天从早到晚的谈判,双方终于就合作事宜达成了一致意见。赵、谢二人将双方拟定的合作协议最终文本交给委员会的同时,梁、郑二人也将一份对贾润安的评估报告交了上来。
根据合作协议,双方将在玻璃生意方面进行密切合作,执行的是共同经营与区域总代理相结合,但又独立核算的方式。
前一种方式与幽州“晶宝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