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攥住手,“麻烦你别添乱。”对方气呼呼道,他戴着黑框眼镜,唇线紧抿,俨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垣棠举起双手做了个放弃的表情,笑道:“放松点,我以前也会把杆收音的,不信你问导演?”
收音师松开手,还是夺回了设备,十分小心地放置在身侧,仍是没有放松戒备。如今还是春天,他却只穿了背心和牛仔裤,好身材一览无余,宽肩窄臀大长腿,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肤色是富有光泽的小麦色,算是富于野性美的帅哥。
陆垣棠多看两眼,瞧着对方似乎有脸红的征兆,只得见好就收,伸手道:“陆垣棠,杆儿爷怎么称呼?”
收音师取了手套,回握过去,言简意赅:“丁一。”
陆垣棠会意一笑,“好名字。”
那天收工后,陆垣棠开车路过一家音像店,想起宋恒交代他抽空补习一下《恶人》,于是便打算顺道再买些回家。那家音像店的名字很特别,叫梨廊,装潢也是简洁大方,一进去,陆垣棠愣了。店内贴满了各种陆垣棠的海报,各个时期排列整齐,精心装裱后一字排开,最显眼处的架子上也尽是陆垣棠出演的影视作品,齐全程度堪比新盟的收藏室了。
陆垣棠下意识抬手去摸那张《送别》的海报,那是他的成名作,也是凭借着《送别》得以跻身一线,还掉了家中的债务、买了现在这套房子。那一年他不过十九岁,却早已见惯了名利场中的yù_wàng沉浮,身体也早已沦为交易的道具,行尸走肉一般混迹于圈中,挣扎着在枯骨血海中爬的更高。
“喂,不要乱动。”身后传来一句训斥,陆垣棠回头,泪水已然滑落。
来人却是丁一,他看到带着棒球帽的陆垣棠,没能忽略对方的泪痕,突然不知说什么好。身后的店员兴奋不已,上前推了一下丁一,乐呵道:“店长,是陆垣棠啊!你不是他的头号粉丝吗!快过去啊!”
丁一回头瞪了一眼多事的店员,走上前讪讪道:“呃,其实我是梨花。”
“噗。”陆垣棠破涕而笑,他的粉丝一直比较高调,不愿以海棠粉自居,偏偏旁证侧引了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自称是压海棠的梨花,显然是非常的居心不良。
“这是你的店?”陆垣棠快速抹了把脸,边走边问。
丁一点点头,又应了声“嗯”。
陆垣棠转过来,示意满壁的海报,笑道:“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肯定会赔钱的。”
“不会,赔了我就开不下去了。”丁一认真解释道,他想了想,开口询问:“要找什么片子,我帮你。”
“《恶人》。”陆垣棠说完便见丁一飞快穿梭在架子间,不一会就找了出来。
陆垣棠付了钱,问小店员这里几点下班,小店员看了眼丁一,惴惴道:“老大说了算。”
丁一纳闷道:“怎么?”
陆垣棠歪头一笑,“有空出来吃个晚饭吗?”
丁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等我换件衣服。”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里间。
小店员乘机告密,“其实老大刚才吃过啦。”
陆垣棠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人默契一笑,聊了些丁一的事。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宝马x6,后座上的秦夏引注视着陆垣棠和陌生男人驾车离去,缓缓闭上眼,哑声道:“回公司。”
小李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犹豫道:“不跟吗?”
秦夏引睁眼,目光涣散,轻微摇了摇头,“走吧。”
小李被吓得一个激灵,只得原路返回公司,可他们都还没吃饭呢,就算是要剥削也得有被剥削的资本啊,小李擅作主张订了外卖,自己和六部的人吃得水足饭饱,而秦夏引那份始终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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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顿晚饭以后,陆垣棠和丁一就成了好朋友,拍戏的间隙也常聚在一起漫天狂侃。丁一虽然是陆垣棠的死忠粉丝,但关于影视作品的平价还是保持了公允中立的态度,而且毕竟算半个同行,两人的共同话题很多。丁一在片场少言寡语,和收音组的同事经常用他们才能明白的手语来指引把杆的角度和距离,和其他人比起来显得忠厚沉稳。
天气日渐炎热,陆垣棠和连静枢都受不了繁重的长袍,索性撩起来只穿运动短裤,反正镜头大多给上半身的镜头,也没人管他们露不露大腿,顶多是让女员工们一饱眼福罢了。他们两个大男人抛头露腿,戴冰和朱雅琪却不好袒胸露乳,倒是都换了热裤,几个人把下摆掖在腰后,活似一群花孔雀。
丁一正把杆收音,不想被人偷袭了腋下,一个哆嗦险些扔了麦克,回头一看竟是陆垣棠。陆垣棠把上衣扒了堆在腰上,只穿了件背心,手里拿着两根冰棍。
“给,快吃。”陆垣棠接过麦克,把冰棍塞进丁一手中,自己用牙撕开包装,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adonis!”一句急切的叫唤,陆垣棠叹了口气,把冰棍拿出来抵在嘴唇,朝快步而来的中年女子点点头,“y姐。”
被唤作y姐的女子正是陆垣棠现任的经纪人,她是资深经纪人,自己手下有个装团队,也不知被秦夏引许了什么好处,亲自来负责陆垣棠的日程安排,她手下还有几个助理做杂务,所以主要精力放在监护陆垣棠上。
y姐见有丁一这个外人在,也不好摆脸色看,像个大姐姐一样帮陆垣棠擦了汗,小心嘱咐道:“adonis,你怎么可以不自己的健康呢?”
陆垣棠把冰棍装回包装袋内,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