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过来这边…我想…和你…说会话,”话音断断续续,只因开口说话的人本就虚弱无比。
辰墨拍了拍徐天屿的肩膀就朝床边走去,望去的第一眼眼泪真的差点没憋住。
躺在床上的徐天奇脸色毫无血丝,应该是化疗的缘故整个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比前几天见到的又瘦了一大圈,可以说现在已经是皮包骨了。
徐天奇的口鼻都**满了各种管子,说起话来十分吃力,还能灵活动的估计只剩眼珠子了。
“小墨…一寒…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徐天奇歪过头看向辰墨问。
“他有事呢,”辰墨低下头抚平被角掩饰道。
“你俩…在一起挺久了吧…挺好的…”徐天奇扯起微笑说。
“恩,”辰墨说,“你再等等,等…”
“不行了…等不了了…化疗…太折磨人…”徐天奇说,“我知道…我现在…所有的…医疗费和…药物…都是你亲…生父母给提供的…谢谢!”
“你要谢,你就当面谢他们,等你好了当面谢,”辰墨握紧手心咬紧牙说。
“你怎么就…跟天屿…一个死心眼呢…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徐天奇努力睁大眼睛,但还是败给了从眼角流到耳根的泪水,“你们…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哥!我不要你说这些,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这么简单不行么?”徐天屿按耐不住的眼泪彻底崩塌,跪趴在床边紧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没有你我就是不行。”
“天屿…哥对不起你…拖累你这么久…”徐天奇说,“等我走后…你把火锅店关了…好好读大学…好好…咳咳…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要你陪我一辈子,一辈子你懂么,”徐天屿抹了把眼泪说。
“我是你哥,一辈子都是,”徐天奇说。
“天奇哥,天屿其实是想说…”辰墨看了眼一旁的徐天屿犹豫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是你哥,”徐天奇上下动了动眼皮说,“小墨,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么?”
“记得,”辰墨点了点头,当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本觉得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逃不过。
“我知道…小晏也在医院,情况还很…不乐观,你们…刚刚说话…我都听到一点,”徐天奇说。
“什么之前的事?”一旁的徐天屿听的迷迷糊糊的皱紧眉头问道。
“这…”辰墨话音未落,揣进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违和的欢快英文歌曲传遍整间屋子。
辰墨站起来走到病房外才敢接起来,电话是萧一寒打过来的,一连惯的接听拿起放到耳边,开口道:“喂?是不是辰晏出什么事了。”
“医生说小辰的心脏要不行了,必须马上做心脏移植手术,但是要家属签字,你现在还在天奇哥那么?”萧一寒语速飞快的说道。
此刻站在手术室外的萧一寒也是十分焦急,看着面前的蓝色本子却不能下笔,看着手术室内随时都有危险的辰晏,却只能再这**着急。
萧一寒心急如焚时不时看一眼手术室,就连拿手机的手都满是汗,更别说额头上了。
“先生,叫家属快点过来,这耽误一秒都会有危险。”
电话那头的辰墨,刚听完这句抓着电话就朝楼梯口跑去,连电话都忘记挂断了。
辰墨抓着扶手跨步往前踩着阶梯,跑到一半脚下一个没注意就踩了个空,硬生生的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好在没多高,只是摔得他整条左腿都疼,骨头发涨的疼。
这都快要到手术室了,竟然冒出来这茬,他也只能认命的一瘸一拐还要带跑的过去,额头上的都不知是被疼出来的冷汗,还是焦急跑出来的热汗了。
他跑去手术室门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医生递过来的蓝色夹本在上面签字。
“能找到合适的么?大概多久?现在状况怎么样?”辰墨带着喘气说起一系列问题。
“但是,有一点就是,你弟弟是熊猫血,不说心脏,就光血型就挺难得了,”医生说,“不过先生,这个我们已经在想办法在找了,我们劲量加快速度的。”
“好!麻烦了,谢谢!”辰墨弯起腰板看着再次进去手术室的医生,挪起刚要走的腿,没忍住的从牙缝发出‘嘶’声来。
“你腿怎么了?”萧一寒目光关注到辰墨的左腿上,走过去把他扶到椅子上,然后蹲下就开始撸起辰墨的裤腿,好在穿的是宽松的运动休闲裤,要不然还真不好弄。
“怎么弄的?”萧一寒把他裤子一直卷到膝盖,从膝盖一直到小腿上的伤口暴露在了眼前,入目的淤青加破皮还有流血处,让他心坎一疼。
“刚太急了,没看清脚下,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辰墨伸长脖子低下头看过去,这样看还真有点瘆人,伤口的血因为他刚刚奔跑的动作都流到了小腿上。
“坐着,我去拿包扎的和处理药,”萧一寒把他裤腿又重新弄了弄,以免血迹黏在了裤子上,随后就朝着吧台跑去。
冬天的冷风随着开开关关的门不断灌进医院内,辰墨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就被从窗口跑进来的风吹的瑟瑟发抖。
他抬头紧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红色字体,时间也跟着一分一秒在钟盘上赛跑,直到小腿真的有点发僵了才听到向这边跑过来的脚步声。
萧一寒拎着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袋子跑过来,随后又蹲在辰墨面前,不是给他擦掉血迹包扎,而是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