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关心地蹲在沙发边。
季周行死命忍住心尖凄厉的痛处,嘴角颤抖着向上扯了扯,用尽全力保持平静,“没什么。”
萧息川自下方望着他,眸深如渊,“既然没什么,季少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呢?”
季周行终于缓过劲来,眼角勾出一弯轻蔑,“试一试?和你?”
“对,和我。”萧息川笑若春风,“季少,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季周行突然笑起来,“怎么,影帝当久了,生活里说话也当背台词?还当说不当说,有屁就放,说人话。”
“那我就说了,季少您听了别生气。”萧息川陪着笑,“您和言家二公子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
季周行眼神凌冽,“别提他!”
萧息川眉头舒展,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
季周行轻磨着牙,一字一顿,“什么意思?”
“言少校对您来说,是一位求而不得的人吧?”
季周行唰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你再说一遍!”
萧息川仍旧蹲着,苦笑道:“季少,咱们其实是同病相怜。您别急,听完我接下来的话,您再决定是和我试一试,还是一枪爆了我的头。再者,如果您觉得昨晚我乘人之危占了您的便宜,您讨回来也行。”
季周行自知失态,斜着一双冷眉,又坐了回去。
萧息川的话不长,简单提及出身与在萧家的地位,重点放在同父异母的弟弟萧栩身上,苦涩地叹了口气,眼中沉淀着浓重的无奈,“季少,您很像小栩,和他一样张扬率性。”
季周行知道萧栩,甚至与这萧家最得宠的小公子打过两次交道。
对方比他小了两岁,眉目间皆是嚣张,目空一切,偏有美目婉转,自成fēng_liú,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如皇帝般供着的少爷。
他哼笑一声,“怎么,萧栩瞧不上你这小妈生的哥哥,你想让我当他的替身?”
“季少真爱说笑,替身多难听?咱们都是30岁往上的人了,不兴小孩儿那一套。这应该叫各取所需,互惠互利。”萧息川顿了顿,“你我都是求而不得,为什么不彼此慰藉?”
季周行稳住心神,“你又知道我求而不得?你从哪里看出我能在你身上得到慰藉?”
萧息川抿着唇笑,抬眼道:“因为你昨晚抱着我,叫了言少校的名字。”
季周行浑身一凛,彻骨的寒意从尾椎直上脑际。
萧息川眼神微寒,眼角勾起难以言说的邪气,缓慢地说:“还因为我将您操至……shè_jīng。”
“你住口!”季周行指骨泛白,一脸血色全然褪去。
萧息川终于站起身来,从高处俯视他,“季少,昨晚您将我当成了言少校。”
季周行呼吸急促,肩膀颤栗,目光像刀一般刮在萧息川脸上。
“咱们都是可怜人。”萧息川悠悠地叹气,“季少,没有谁比我更懂你。”
“懂?”季周行缓了半分钟才扬起脸,“别自作聪明,懂我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萧息川笑着摇头,“季少,您一定要我说得直白露骨吗?”
季周行又皱起眉,眼中暗光流动。
“您在我这儿,能得到类似言少校给予您的快感。”萧息川说,“不然您怎么会在被我操射时,叫他的名字?”
季周行听见一声声退潮的声响,耳鸣如雷,而浑身的力气正从每一个毛孔散出。
或许一同离开的,还有那执迷不悟的心魂。
一个声音在残破不堪的躯壳中回响,每一个余音都嘲笑着他十数年来近乎荒诞的付出。
——已经不是非那个人不可了。
——你的身体已替你做出了回答。
——你还在坚持什么?
萧息川声音一沉,似陈年的酒,“季少,他能给予您的,我能给予得更加温柔。与其求而不得,让自己痛苦,不如试一试与一个倾慕您的人,重新开始?”
空气因为阴谋而凝滞,但季周行沉溺在伤疤被揭开的痛处中,丝毫未觉。
良久,他长出一口气,定定地望着萧息川,“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萧息川包容地笑,神色温润,“你只需要保持您的骄傲,接受我的宠爱便好。”
季周行起身,眼中起雾,头晕目眩。
然而短暂的失神后,脑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理了理前襟,从容不迫地笑道:“一切得由我做主。”
萧息川眼中掠过暗色的狡黠,“听您吩咐。”
他又说:“也许你技术的确不错,但很遗憾,我不做躺在下面的那个。”
萧息川神色微动,很快恢复如常,“季少,床笫之事,您说了算。”
季周行挑眉,“你就一点儿要求也没有?”
“我说了,您只要保持您的骄傲就好。”萧息川眯了眯眼,笑容和煦,“至于上面还是下面,您在清醒状态下,乐意怎么来就怎么来。往后你我相处的时间渐长,您如果想再尝尝昨晚的滋味,我一定竭尽全力讨您欢欣。”
季周行虚着眼,“你还真是贱。你的粉丝知道你背地下是什么样子吗?”
萧息川稍一低头,“他们想看到的,比如洁身自好、敬业努力、天赋卓越、优雅温润,我都让他们看到了。那些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我何必展露出来惹人嫌弃?”
季周行又将他打量一番,冷漠地说:“如果我现在要干你……”
“我会问您想要什么体位。”
季周行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