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从下午到现在刚做完一个大手术回家，累得不行去睡觉了，我就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肖妈妈说，“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医院总来大病例。”
“可能赶巧了呗。”肖泽扬笑了笑，其实印象中好像从他小时候老妈每过三四个月都得这么跟自己抱怨一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也不知道，哎，什么病例啊，说不定就是背着我外面有人了，”肖妈妈嘁了一声，“你爸，哼。”
“……”
在肖泽扬的数据库当中，这句话的出场频率要比前一句还高一点，差不多一两个月就得念叨一次，有时候甚至还故意在肖泽扬老爸在场的时候说出来，搞得他们爷俩都很尴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没训练”
“明天有比赛，今天就早放一会儿让我们有时间休息休息。”肖泽扬一边跟老妈解释，一边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点做贼心虚的原因，虽然老妈现在的这个状态其实还算是很正常，但肖泽扬总是隐约当中觉得老妈会不会是从谁那里探听到了什么有关于自己和景凡的风声……然后现在是特意来跟自己旁敲侧击地求证的……
然而还不等这个想法在肖泽扬的心中完全成型，就突然听到老妈在那边说了一句：“对了儿子，今天早上李小茹给妈打了电话……”
肖泽扬当时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
景凡被战队经理王溯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景凡有点累，但却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景凡了解王溯的为人，他这人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轻易邀请人去他的办公室，但只要是邀请了，那一时半会儿想要打道回府这茬儿就可以说是根本想都不用想了。
不给你聊的眼冒金星口吐白沫都枉费他这一副好口才。
“不好意思啊，刚训练完就把你叫过来，”王溯对着景凡笑了笑，还从柜子里拿了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水：“主要这一天天的想找个你闲我也闲的时候是太难了，”
“您比较忙。”
景凡笑了笑。
其实景凡对王溯这个人本来是没有任何的成见和不满的，但是因为有些时候在战队的高层们制定出一些什么丧尽天良且又骇人听闻的狗政策出来之后全都是交由王溯代为传达给俱乐部里各个队员和教练，所以景凡每次一看到王溯这个人就会莫名有点抵触情绪，生怕他又是揣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消息过来的。
“最近确实有点忙，老板在谈基地扩建的事情，手头上需要准备的材料和报告都挺多的，”王溯笑着坐到了景凡的对面：“但是抛开这些大事，还是有点鸡零狗碎的东西我得花心思沟通沟通。”
“您说。”隐约间，景凡似乎感觉到王溯所说的“鸡零狗碎”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clg最近是不是找你谈过合作?”只见王溯一边抚摸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边笑着低声问景凡。
景凡怔了一下。
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自己不说，但总有一天不光是王溯，队里面的每个人也都会从各种渠道得知这件事情的。
“是，”景凡吸了吸鼻子，眼神向下垂了一下之后就又看向了王溯：“但是我现在合同期还没满，没有再往下继续谈了。”
“他们要谈肯定不会说是谈你现存合同期内的合作吧，”王溯叹了口气：“景凡，你现在这个态度让我有点慌啊……你该不会赛季一结束真想要跳槽了?”
景凡皱了下眉。
“我知道clg的老板对你有知遇之恩……”王溯笑了笑：“你之前也说过赛季结束之后可能会选择退役，我都尊重你的想法，但是……”
“就这么怕我啊，”景凡终于忍不住笑着打断了王溯的话。
“你觉得呢?”王溯歪歪头，对于景凡说的话他并没有表示否认。
而且就算真的承认了其实也并不丢人，试问现在整个l
“那我答应你短期之内不答应他们行不行?”景凡见王溯是这个态度，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要怎么接话了，只能是妥协地向后退了一步。
“短期?”
王溯很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你差不多得了……”见王溯是这个表情，景凡挑了挑眉。
“见好就收吧。”
****
说实话景凡其实特别能够理解王溯现在心里面的想法。
毕竟自己在留了这么久了，关于这支战队的整体运营思路和打法已经被他给琢磨的透透的，哪怕就只是单独看着他们这些人的操作景凡恨不得都能猜到这帮人在队内语音里面说了些什么。
这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尤其是到了赛场之后，那种宛如被人窥屏般的感觉真的可以要人半条命，操作不说，心态首先就要炸了。
所以王溯才会这么用力地想要挽留住景凡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