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渠,睁开血红的眼睛一看:“眭固,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眭固脖子一梗;“不是你送信给田大人让派援兵过来吗?”蒋义渠的思维从嗜血中恢复冷静,喉咙里轱辘一声:“坏了,中计了。你刚才是否遇上了伏兵?”
眭固道:“对呀,你怎么知道。”蒋义渠脸上肌肉抽搐:“伏兵呢?”
眭固自吹自擂道:“那点伏兵,被我率军一顿砍杀,报销一半,剩下的我留下一个旅的兵力跟他们纠缠——”
蒋义渠如丧考妣:“完了,全完了。”
眭固还在那里大言不惭:“肯定完了,我告诉你,那些伏兵一个也活不了,我的队伍一定会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咱带的兵是超级强悍的,他的可恶的曹兵——”
蒋义渠把眼睛都瞪红了:“够了,那不是曹兵,是他的袁兵,是我派去的。咱们中计了。”
眭固急的满头汗,身边的士兵还在拼死打杀呢,他歇斯底里道:“怎么就中计了,难道你没有写过信,那信是你的亲兵队长送去的,我认得他,错不了。”
蒋义渠破口大骂:“王八羔子、狗ri的,我说一天都没看到他呢,原来是当了叛徒,逃之夭夭了,你等我抓住他——别打了,住手,住手。”
两人正在打杀,突然彭城城头上火光大作,数十道浓烟夹杂着噼啪乱响的火星飞升上空,把本来如锅底的夜晚熏的更黑。小沛城中立即传出人喊马嘶,城门打开,呼喇一下子涌出无数的骑步兵,举着火把向这边大路上杀来。蒋义渠和眭固一愣,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手下的士兵还打的热火朝天、气喘吁吁、流血流汗为国尽忠呢,大半不知道是自相残杀。两将想要御敌不可能,收兵回去更加的不可能。喊破了嗓子愣是没人理,眼睁睁的看着含恨而来的徐州兵投入战阵,混乱中见人就杀,逢人便砍。河北兵死伤无数,一直杀到天光熹微,可以看到人影了,才从服饰上看清敌我,展开反击,但已经太晚了,两三万人马,让人报销的差不多了。蒋义渠和眭固懊悔不迭,狂杀一阵,不约而同的带着仅剩的几百亲兵,向最近的大营逃遁,到了那里一看,都傻了,大营早被一把火烧光了,只剩下一片烧黑的木桩和通红的铁链。后面追兵又来,身后一片喊杀声:“蒋义渠跑不了了,弟兄们,干了狗ri的,封侯拜相——”蒋义渠一边跑,一边想,我有那么值钱吗?封侯拜相!心里竟然有种自豪感,不自主涌上来。
两人一路狂奔,走一阵,回头杀一阵,狼狈逃窜。一片扬尘,前面一军挡路,眭固看着蒋义渠苦笑:“罢了、罢了,咱哥两儿活该倒霉,今儿是甭想活了。”蒋义渠悍勇直冲顶门,热血像开水般,吐了口唾沫:“临死拉一百个垫背的,拼了。”眭固豪爽大笑:“我也拉他一百五十个,比你多杀五十。”蒋义渠举刀纵马,豪气干云:“比比”向着来军直冲过去,强横的架势,仿佛他身后有千军万马,其实就十来个弟兄。
眭固不甘示弱,随后追来,他可不想输给蒋义渠。蒋义渠像发现了mei女的流氓一样扑向敌阵,突听迎面那人叫道:“老蒋,你还活着,太好了。”蒋义渠的刀,差点没掉,抬头,叫唤道:“陈孙,好兄弟,你终于来了。”眭固骂骂咧咧的嚎叫着冲上来:“老蒋,别跟他们废话,干了狗ri的,杀——”蒋义渠没反应。
眭固抬头一看:“陈孙,你个王八羔子——好兄弟,你可来了。”田丰在寨中看到彭城浓烟滚滚冲天蔽日,知道是狼烟信号,心想,这狼烟定然是要和小沛城中的曹军协同作战的,莫非要夹攻我军。他的脑子里霹雳一闪,想起今天接到的那封信,信上说,曹兵晚间要去劫营,请求支援。他本来就有所怀疑,可是一来,送信的是蒋义渠的亲兵队长,非常可靠,二来,文风酷似蒋义渠的化水准,他也就相信了。蒋义渠的信一般都是别人代笔,所以无从核对笔迹。等到城头上的大火一起,田丰立时就知道中计了,惹得他一个休养j深的大儒泼妇骂街:“狗ri的,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陈孙在大路上摆开阵势以逸待劳,准备反败为胜,岂知那些追兵滑溜的很,一看前面重兵封路,意识到不好,脚底抹油溜了,人家不追了。陈孙要追,蒋义渠,拉着他道:“行了,兄弟,今儿丢的人够大了,可别在中了埋伏,这个陈登王八蛋,我要不把他小老婆统统的骑一遍,就不姓蒋。”眭固yao牙道:“我也骑——”
田丰反而变得更加镇定了和城府深的人斗法才有意思,这个陈登果然不简单,无怪乎把吕布耍的团团转了。幸亏他那死鬼老爹翘了,要不更麻烦。徐州的麻烦还不止于此,还有那个典满。蒋义渠和他交过一次手,赞叹道:“这小子和他爹一个样,是不要命的二愣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对铁戟使得风云变色,翻江倒海,难以抵挡,我不是他的对手。”田丰深知蒋义渠武功和张郃伯仲,他打不过,剩下的眭固张武等人更加白给。这可如何是好?
军事打击没有奏效,不妨来试试政治手腕。田丰写了封信射入城中,约陈登相见,信上倍言曹军战败一蹶不振,汜水关外黄河南北尽归袁氏,盼他能识时务,将来不失封侯之位。陈登是个圆滑的人,同时他也了解曹丞相的韧性和坚毅果敢知道丞相不会像袁绍一样一蹶不振,肯定还要卷土重来的。便用客气的语气回了一封,对田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