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看看。”
“不去。”
“你这小孩子这么死脑筋!我是好意,带你来见世面啊!”
“好意心领,杜兄,天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去也没事做,多无聊。咱们进去听个曲儿,不在这儿吃饭,回去吃。”
“不去。”
杜清若笑吟吟的:“看不出你这么害羞啊?怕什么?里头有老虎能吃了你?”
盛宁大无畏的说:“有,有好多母老虎。”
“啊?哈哈哈……”杜清若一愣,险些岔了气儿,松开拉着他肩膀的手,捂着腰笑起来,“告诉你,不用怕。她们再凶,也凶不过我。”
盛宁翻翻白眼。这个女人太恐怖了,这种话也说的面不改色。
要是江湖儿女都这么可怕,难怪先生他要独身一个人。
娶这种老婆,不仅要有很强的家底,很强的武功,最重要的是要有很强的心脏承受力,另外再准备一瓶万能染发剂,以免华发早生,有碍观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杜清若突然面色一沉,一手在他肩胛上一拍。
盛宁只觉得两边膀子好像过了电一样的发麻,一点力气也没有。杜清若很轻松就把他从柳树上“扒”了下来,扯进了“锦云楼”的大门。
盛宁身不由己,一句话噎在喉咙里没喊出来:都来瞧啊都来看,女人也来逛妓院!
里头迎出个穿红绸衣裳的女人,人未到香先至,一股浓烈的脂香,呛得盛宁喉头发痒,忍咳嗽忍得脸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害臊呢——比如杜清若就是。
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笑着说:“别害羞啊,这个是一回生两回熟,你师父自己就是个没剃头的和尚,肯定把你们都教的跟小和尚似的,放心吧,今天跟着哥哥,奇q我叫你好好开开眼界。”
里头迎出来那个女人,看身段也是半老徐娘,不过要说风韵……就好像没存住多少了。
“哟,好俊的两位公子。快里头坐,来人来人,上好茶,出来招呼——”
杜清若拦着她说:“别忙着,妳看我脸生,就想让我们先当冤大头掏茶钱?告诉妳,小爷可是听说过妳这里的名声的。妳们两个大头牌,至少也要叫一个出来陪我们,要不然……”
那个女人笑的脸上一抖一抖的,盛宁几乎可以听到她脸上的粉簌簌地向下掉的声音。
真是作孽啊,难道粉是不用花钱的买啊?那也不能这么不要命似的往脸上搽啊。
“哎哟哟,公子爷,您看,我这哪能拿次货搪塞您啊!不过这会儿两位姑娘都不得空。花如锦姑娘上了花舫,这会儿不在楼里呢。瑶云姑娘昨天晚上献舞累着了,还没起身哪。
“您看,要不您二位先坐着,我去把给姑娘的花帖子排一排,也给您找个绝对不差点儿的来,您先听曲喝酒——”
“行了行了,别拿三流的人来应付我。”
杜清若的手指头快戳到她脸上去,一副老油条状,“我还不知道妳?三十多的老草稞子妳都能夸成姑娘十八一朵花儿。我可告诉妳,妳要真这么干,我保证妳以后的生意也别干了。”
乖乖。
盛宁偷着眼看杜清若。
这个女人真是女人吗?简直比流氓还流氓、比sè_láng还sè_láng!
进这种地方跟进了自己家门似的。她……先生的未婚妻,啊,或者说,是曾经的未婚妻……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浑浑噩噩的被拉进去,这间锦云楼是城里首屈一指的大妓院,但是盛宁不要说进,就是想也没有想过会进这种地方。
盛世尘是名如其人,人如其名,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红尘的影子,当然……更没有这种饮食男女的情欲渴望。连带着山庄里的人,盛辉、盛安、盛心……大家也都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
不是清苦……
只是,只是,也许都是年纪尚小,所以,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这些。
一直到有两个姑娘进了房,盛宁才突然醒过神来,脸色一变就要起身。杜清若笑吟吟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子又把他的力气卸掉了大半,腿一软,又坐回原处。
“哎,别急嘛,人家姑娘才进来。”杜清若一抖扇子,嘿嘿笑:“你看看你,头次来也不用这么着……”
盛宁的举动被他这么一说,马上被曲解成另一种含意。连刚进来的两个女子都掩口娇笑,一面笑嗔:“哎哟,公子莫急,奴家这就过来了。”
盛宁的脸从进了这里就一直是滚烫热,一个女子走到杜清若身边坐下,另一个就坐到了他的身边,还挨的很近。盛宁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去,脑袋一跳一跳的胀得难受,恨不能就要爆开似的。
“哎哟,小哥儿不好意思了。真是头次来啊?”那个女子帕子一抖,一股子比杀虫剂还冲的香粉味儿登时充满了盛宁的呼吸。
天啊……这肯定是古代版的杀虫粉吧?居然、居然有这么呛这么难闻的香粉,更、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居然还有女
人愿意把身上洒满这种味道。
她是打算把进来的人迷死还是呛死?
“来来来,喝杯酒,我们这里啊,是找乐子的地方,包你一杯解千愁……”
不知道杜清若是使了什么手法,盛宁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掉了,那杯酒递到了嘴边,想伸手推开,可是竟然抬不起手来,只好侧脸躲避。“我不会喝酒,我不喝。”
“哎呀,一学不就会了嘛。”那个女子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