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前几天好像帮里老大亲自打电话找主任说要接人走呢。”
“凡医生,你不是救过那病人吗?人没通知你?”
“没有。”老子是医生又不是情报贩子。抽屉上锁后凡瑀把钥匙顺手揣进裤子口袋,换下白大褂塞进包内。
“走了?”刘青轰走俩八卦分子转身对凡瑀:“路上小心点。”
“嗯,今晚麻烦你了。”凡瑀套上藏青色厚外套跟刘青打完招呼后,提着包就走出办公室。
它有的治
出了医院大门凡瑀站在路边招来辆出租车便赶往阿辰家。
凡瑀坐在车厢后排座位上掏出兜里的手机,用拇指撬开手机盖调出名片名录里阿辰家宅的电话号码,凡瑀按下接通键后没几秒就听到从手机另头传来极为温柔的男性声音。
『喂?你好,这里是陈家。请问你找谁?』
不说声音,光凭这礼貌待人的态度就知道不是阿辰。凡瑀到没贬低人的意思,光凭他跟阿辰打了近十年的交道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要是哪天阿辰真掐着嗓子学倭国女人来句‘欢迎回家,主人。’那时凡瑀也该能见着上帝他老爷子了。
凡瑀换了个姿势靠在车厢后座上,说:“是庾昀吧,我凡瑀,阿辰呢?”
『哦。他大概去店里了,有事?』
跑店里?凡瑀拧眉。人刚还叫我上他家怎么眨眼就变卦?
想来阿辰也不是那种喜欢涮人的性子,他能放着庾昀一人在家自个跑人的情况只有一种——这俩吵架了。
一但吵不过人就跑,阿辰从小把这跟穿开裆裤满大街撒丫乱跑的小屁孩没两样的毛病光荣地继承到现在。完了大伙说他幼稚,人还死皮赖脸地不承认。
抬起手腕翻开大衣袖口看手表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估摸着,这会儿阿辰正在店里拿员工撒火解气吧。
想到这里凡瑀也了然了,语气口吻平淡地问庾昀:“刚动手了吧。”
『嗯。』对凡瑀的认定庾昀并未否认,反而电话里的口气颇为无奈,『他动的手。』
当然是他,凡瑀对空气翻了个白眼。庾昀的教养怎么可能会让他先动手打人?跟着凡瑀又问:“见红了没?”
这回电话里的声音倒是顿住了。
稍后几秒的时间里凡瑀只能模糊地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唏嗦声。过了一会儿,庾昀的声音才重新从手机里传出:『凡瑀你还是来一趟吧。』
听庾昀这口气,凡瑀愣了。
心想你俩不是搞出人命了吧?!老子是医生又不是法医,犯罪现场什么的咱不在行啊,我能解刨人体不代表我能肢解尸体啊。
『喂?』电话里再次传来庾昀的声音,催促之意倒是显得他有些焦急。
“哦。行,我就来。”凡瑀回过神,应了庾昀,随后便草草挂了电话放回兜里,微微前倾着身子对着司机师傅说道,“师傅,麻烦你快点,谢谢。”
其实要说起阿辰,包括凡瑀这种不爱评头论足的人不免也都会撑墙扶额地在旁感慨一句。
——见过别扭的,但真他妈没过别扭成他这样的!
说起来也都三十岁的人了,在凡瑀认识阿辰的近十年里,阿辰的脾性那是一点都没变:口是心非,热心肠又死要面子,不显摆却贼喜欢得瑟,真就一小毛孩的性子。
你要是倒霉了点背了生活事业不如意了,那他肯定是第一个跑来对你幸灾乐祸的,同时肯定也是第一个对你伸出援手的。
但他要对你好吧,也不明说,就喜欢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等你发现了,他那时一定装作淡定地对你说:啥?关心你?少自恋了吧你,你当你谁啊?和服还是比基尼?老子不过是怕你拉咱当垫背的,别水仙了你。
可就这么一拧巴的人,要是他自个在人生充满石子的道路上摔倒了,那他肯定会一个人藏起来蹲角落里默默地舔舐伤口,不会让任何人发现,隔天他还能笑脸朝天的面对众人。
听庾昀说,当年他和阿辰相识没多久后,庾昀先跟阿辰摊的牌说自己看上人家了。待庾昀把自己的一片真心摆出来了后,阿辰这边却大呼庾昀意料,当场就对庾昀来了句:操,你个变态。
至于变态还是不变态的问题,庾昀起初真没考虑那么多。
但阿辰这话一说出来那影响可想而知,庾昀当时小心肝那个拔凉的哟,倍受打击,真的。
庾昀事后回忆时就跟凡瑀说道,他当时连死心走人再也不出现阿辰面前的心思都有了。可哪知告白后的第二天,阿辰就故作潇洒实则却是上门堵人。当时阿辰他也不顾站在庾昀身后庾家二老的黑锅脸,拍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庾昀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算了,要不是见你这人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虽然变态了点,考虑到以后可能没多少人敢要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吧,知足吧。
顿时,庾昀发现自己产生幻觉了。当初那个单纯、心肠好、有点搞笑的阿辰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的。
这还都不算什么,给凡瑀印象极为深刻的还是阿辰有时的不太正常的思维。记得有一次凡瑀在酒桌上把庾昀放倒时,庾大爷神志不清之际跟凡瑀抖了一件事。
庾昀有天晚上出了点事,进局子里跟警察叔叔喝了一晚上的茶,第二天回到家,就看到阿辰闷在床上一声不吭,怎么哄也不应声。
庾昀见趴在床上挺尸的阿辰形神憔悴不说,又是红着眼眶黑着眼袋的,衣服也没换穿的还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