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看到封白走后,毫不犹豫的跑了。甚至忘了那原本是他自己的洞府。
他是怎么被那只畜生强要的,简直不敢回想,一回想就忍不住要杀了猪狗不如的东西。事实上他在醒神的那刻便要动手了,指尖霎时凝聚了魔炁,那时他多愤恨多难堪多受辱……但对方将血气传入到他体内的时候,封绍的杀念却忽然散了。
这只畜生……这只畜生!
封绍心软了。不够他狠,下不了狠手教训他,只能跑了。封白令他感觉到可怕,那畜生已发了疯,他不想再遭受一次折磨,但却不是封白的对手,实力和心性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跑了。
封绍想想都觉得看不起自己,但却无计可施。他曾经对小白最有办法,但后来渐渐纵容,被他耍得团团转,乃至现在主动变作被动,吃足大亏。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恼恨憋屈愤懑的心情,体内的血萝饿了。没有指环护佑克制,血萝一饿,就直接牵绊到他的元神,使正御剑飞在半空中赶路的他心神不宁,运力不继。
为免一时不察从天上掉下来摔成肉泥,封绍只得迫降。
落地处是凡人的村庄,炊烟袅袅,是副平和的景象。因血萝才刚有发作的意头,封绍尚且控制得住,落下来也并不狼狈,又因是迫降,所以也没留意下方,正被一群村庄里的小孩儿看在眼里,大呼“仙人下凡”。
封绍本想寻个僻静的地方筹谋他计,但却被其中一个小孩拦住,很是虔诚的拜他,可怜巴巴的求他救他爹娘。
小孩儿不过七八岁,哀声求着:“仙君,求求你了,我爹娘都被妖兽山臊伤了,大夫说寒热病没救,但您是仙君,一定有办法的!”
封绍本不想答应的,他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但他又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尤其是一个小孩儿这么哭,连接这一群小孩儿都拦着他哭,就叫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本不算个善良的人,但一想到他是怎么活了这么久,就有些心虚。
反正他一时也不可能解决血萝这难题,日子也不知道还有多长久,不妨帮一帮这群凡人,当做是善业了。
这一帮,连着几日封绍都没能歇下来,山臊虽只有二阶,但却能招致瘟疫,病如寒热。
前几日,他帮村里受妖兽所伤的人的一一探识,他虽不会医术,修行也不是治愈的路子,但毕竟修为已是金丹圆满,结婴近在咫尺,单是用灵力护住凡人的色身还是不在话下的。锦囊袋里虽无多少灵石,但一些低阶的灵药却还在,尤其是何鸾当初炼过的一些初级丹药,封绍便分散给这些村民自救。
之后几日,因救伤者总是治标不治本,所以封绍便将盘踞在村外山头里的几只山臊尽数除杀。他本还想将全部的妖兽杀尽,但却是力不从心,血萝已经发作得七七八八,对血气的渴求已难容他压制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元神阵痛。
但他毫无办法,这两日忙归忙,却也没忘记自己这祸患。但他冥思苦想,总没有半点办法,原剧中似乎也没有蛛丝马迹。也对,青城尊者的解决办法不是就是杀人杀人再杀人么?即使这样,只怕青城尊者最后也不能保证元神是完整的罢?最后那嗜杀黑化了的青城尊者是不是原来的人,谁知道呢。
封绍甚至考虑过夺舍,但究竟是放弃这心思,一来修者只有一次夺舍的机会,还得天时地利人和,风险极高不说,动辄灰飞烟灭,得不偿失。二来,找具五行相对,两仪不冲的色身何其难得,他根本没这时间精力,随意夺舍,则成功率极低。未到山穷水尽,不必如此冒险。
一波毒瘾般的裂痛使得他神魂纷飞,下手已是迟钝失力,钻了空子的山臊一拥而上的扑咬过来。而封绍此时别说使剑,便是站都站不稳了,连灵炁都无法凝聚,他试图祭出魔甲,想再这群妖兽口下死撑到这一波毒瘾过去……
铿!铿!
一道金石之音破空传来,七八只山臊在距离抵剑而立的封绍仅仅一尺的地方血肉横飞,细眼看去,正是一道威压十分的法光,露出佛珠模样。
“绍儿?”
封绍神识此时已失控,站立得十分勉强,抬眼望去,正见一截僧袍,还有雄浑的血气的香味……
慈觉带着惠寂从昆仑离开,本欲回菩提寺,然而南下途经西和州,发觉此数城瘟疫横行,妖兽肆虐,便停下来解决一二。却没料到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山头遇见封绍,还是这么狼狈的封绍。
血……
封绍视野模糊,连日压抑的渴求在这一波瘾头来袭后,一发不可收拾。那血气的载体刚刚走近,他便似生出了力量,整个人都扑了过去,犹如饿狼扑食。
如果说一开始慈觉还以为他是受伤所致,那么见了这景况,便也知道封绍不对头了。封绍那双秀长的眼眸红得触目惊心,俊颜现出狰狞的面貌来,明显不是正常人的样子!
慈觉皱起眉,一手托住他压制,一手飞快将入了法咒的灵炁打入封绍的眉心。因考虑到封绍到底修魔,所以他这一道灵炁入咒的分量不重,毕竟禅修法咒乃是魔修天然的克星。但这样的分量显然制不住对方,封绍又开始挣扎,看住慈觉的眼神贪婪而失焦。
但封绍被血萝逼得再疯狂,也不能是慈觉的对手,只是慈觉不是为了解决他,所以不能一劳永逸,只得不断加重法咒。随着一道道灵炁打入,本来已意识模糊只凭本能的封绍此时被法咒折磨得发起抖来,脸色惨白,衬得红目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