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地走到阿率平常挑水的溪边,刚好已是子时,沙地草丛间,一株株芒草微微散发如玉光芒,触眼遍地皆是,数量之多让这平常看起来十分荒蛮的溪两岸,陷入在浅色光海里面,甚至溪里不时会跳出通体银白的肥硕大鱼,整块地生命力蓬勃丰硕。
「哇──没想到这么多啊!」铃铛惊喜的叫着,这个月下现比自己想象中的好采许多。
「不过,那是什么啊?」因为一片柔和光海,更轻易地看得到有许多黑影在其中来回晃动。
沉吟会,水月观音猜测应该就是师兄说的魔魅吧?!
「是魔魅,你留在这里,注意脚边有没有蛇足爬虫,小心别给咬了。」
听到是魔魅,铃铛心下一阵瑟缩,立刻伸手抓住水月观音不让他走,满脸楚楚可怜。
水月观音实在想骂人,但是一看铃铛这么害怕的模样,又什么话都骂不出口,只好皱着眉道:「别怕,师兄不是有给我们魔魅走避符,所以没事的。你只要注意周遭安全就好,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难得听到水月观音安慰的话,虽然说话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但是铃铛略略定下心,乖巧地点点头将手松开,让水月观音去采月下现。
坐在光滑的大石头上,看见水月观音用着别扭的姿态弯腰采集月下现,铃铛忍不住想笑。不过,一想到月下现是为自己辛苦而采,脸上笑意慢慢淡掉,大眼追随水月观音堪称得上妩媚的背影在光海内移动,一但走近有魔魅聚集的月下现处,那些黑影就会自动纷纷走避散开。
回想当初相识时,她被水月观音惊为天人的容貌所惑,误以为是位漂亮能干的大姐姐,直到水月观音黑着脸把自己从阿率背后揪出来,她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嘴巴坏透的男孩子,总是数落自己的各种不是、欺负她。
直到那回哭惨了,在花弄草巷狠敲他一笔竹杠,她才有扳回一城的快感。不过也是从那次之后,她才发现这个老是欺负自己的人,原来也是会害怕自己哭的,也会对自己生气时候的不理不睬感到不知所措。
这表示什么呢?
霍地,从大石头上跳下来,他们这个队伍一行四个人,虽然人数很少,却是在一起后经历过游戏中的许多,有苦一起担,有乐一同享,谁也没有临阵退缩过,早就同体一心深深认同对方的存在;他们四个人,谁也少不了谁,在这水蓝世界中,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就像是一家人。
呵~是啊,就像是一家人,他们会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我也来帮忙!」铃铛一蹦一跳冲过来。
铃铛突然而来的大动作,惊得水月观音眼珠子差点凸出来:「你坐在那里好好的干麻跑来乱!」
拉开嗓门怒吼着,之所以会这么大声更多是原因是给吓的,这沙地草丛湿润,地质柔软且处处有烂泥,要一个不小心,肯定要跌个狗□□。
「我来帮忙采──」铃铛兴奋的说,却在靠近水月观音时嘎然止住。
远看还不觉得,近看才看清楚水月观音不论是手上还是鞋,都沾上黑黑的泥巴,就连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也有几点泥巴。
这个人
铃铛看得愣愣,在来愿宏观之前,她记得水月观音总是特别偏爱淡色系的衣服,身上永远都是干干净净不沾灰土,就连吃东西不单只重视仪态,更是能不沾手就不沾手,这不是说其他人就不重视,而是水月观音对这些事情的要求,远远比他人更加严苛,而现在这么一个严苛的人,却为了要给自己烫伤的双手采集月下现,弄得脸上、手上、身上都是他会难以忍受的泥巴。
「刚刚那么大声说要帮忙采,怎么现在当起木头人来!你还是回去那边坐好,别来这里碍手碍脚。」口吻中充满着不耐烦的语气。
「你的脸上沾到泥巴。」
「废话,在这里采集有不沾泥巴的道理吗?」有轻微洁癖的水月观音,非常不喜欢自己现在浑身脏兮兮的样子,但月下现就长在这个地方,他还能怎么办。
不再多语,铃铛从怀中抽出自己平常用的手绢,伸手仔细地、轻轻地擦拭水月观音的脸。
「铃铛?」面露惊诧看着铃铛专心的神色。
从来到愿宏观后,原本铃铛两束麻花的大波浪卷,被要求挽起髻,瓜子脸蛋弧度完美,是属于女性柔软的曲线;几丝短发落在鬓处随风吹散,天生淡色的眉,此时竟然有些忧愁不去,不似平常。
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吗?是在心疼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
☆、13-2
意识到这一点,水月观音的心,既是甜些却又痛些。
「采得差不多吧?差不多就别采了。」铃铛语气幽幽。
水月观音直觉眼前人宛若来自他心中秘密深处的那朵花,如今化成人形在他面前散发馨香,一呼一吸之间牵着他的魂,一举一动就能撩动他的魄。
忍不住叹口气:「笨蛋,还差上一截,既然采了就把它采足。」
水月观音难得正色说话,擦干净的脸又是堪比艳若桃李的美色,但是看在铃铛眼中,却是无比的男子气概。
见铃铛默不作声,水月观音道:「不想去那边坐就站在这别乱动,这沙地挺危险的。采集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你手上缠的布若脏了,这么晚了上哪去找条新的重新包扎呢?」
「嗯,我在这等你。」
水月观音看看铃铛静静地站着模样,月光清楚勾勒她的身影,气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