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已经摇摇晃晃的了,而他的脑门上已经破了一个口子,鼻子也开始流血,就是摇晃的这一会功夫,已经鲜血满面了。
“哎哟!刘先生!”开门的这个人——不是那位年轻的“大师”,而是年纪更大的,大师在他身后出现——顿时牙疼一样的叫着,等他把眼镜着躺在床上,才对着大师说,“我就说你太一惊一乍的了,你看,现在没事变有事了。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帮忙?”
“爸……”大师站在门外,神色惊恐,不过让他惊恐的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满面鲜血的眼镜,而是那种古怪的压抑感。一开始他察觉到有人,或者有东西进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实际上也没过几分钟,可是那种恐惧却已经越来越深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了的青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吞吃入腹!
“发呆干什么?快进来啊。”不过这位中年男子显然并不理解儿子的恐惧,他依旧催促着大师进来帮忙。
结果,大师一咬牙,干脆把他最大的底牌,放出来护身!
“咦?”本来已经决定了报复手段,正想把眼镜弄醒的陈休渊,发现大师的动作后,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个出来的,不是他送给老爸护身符里的那一只吗?虽然现在它的形象变得有些破破烂烂,颜色变得黑灰夹杂像是得了癞痢症一样,还有意识也已经一团混乱吵杂,但是它的感觉,不会错。
仔细看看,陈休渊才发现那个大师看起来有些眼熟,他貌似是之前陈爸爸的病人……
原来,老爸把护身符给了他。
而这个人,显然本身也是有些能力的,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激发了他的能力,结果现在也成了一位异能分子,至于他为什么不遭天谴,答案也很明显了,都被陈休渊的护身符挡了。不过,护身符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他这么大范围的治病,护身符已经有些挡不住了,而且貌似还发生了一些异变。
继续这么下去,护身符要么崩溃毁灭,要么发狂反噬,无论什么情况,这位大师都会死的很惨,毕竟这并非是为他制作的护身符,而以他的能力原本也是无法掌控如此强大的鬼奴,更别提还这样虐待鬼奴的。
陈休渊决定救他,因为这件事毕竟算是老爸用自己的一条命,换了他的命……不过,他对这家伙非常非常的不爽,比对眼镜还要不爽!——所以,眼镜你很幸运,现在你对我来说只是次要矛盾,这家伙,才是主要矛盾!
陈休渊在心里咬牙切齿着。
大师刚刚觉得安全有了点保障,正要进屋,忽然!一阵风从那房间中吹了出来!巨大的风,吹得他身体摇摆不定,不得不紧闭了双眼,连连倒退!他听见吱扭扭的家具的腿脚刮擦地板的声音,听见“砰砰”的撞击墙壁声,听见玻璃用具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然后,他的后背就已经紧贴着墙了……
风也在同时停了下来,他的心脏像是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他浑身都是汗但却忍不住发抖,缓缓的大师睁开了眼睛,但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瞎了,又或者攻击他的这个东西竟然有像是巫师的什么幻影移行的能力,把他绑架到了地球另外一头的黑夜中的某个深渊峡谷。
然后他摸到了身后的墙壁,那确实是他家的墙。接着他发现当把手放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还是能看见的。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他放心,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法逃离这个黑暗到恐怖的环境——他的上半身能自由活动,但是腰部以下现在却好像变成了石头,别说迈步,他连自己的脚趾到底在什么地方都感觉不到。
大师害怕得想要嚎叫,但是张开嘴只能发出“咯咯咯”的上下牙打架的声音,喉咙却半个音节也挤不出来。他挣扎,想着倒在地上,也能靠着两条胳膊爬出去,但是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黑暗中摆动手臂,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当大师在门厅里“玩”摸黑的时候,陈休渊正在处理眼镜。他抽了他一下,精神上的,接着眼镜就因为疼痛痉挛着醒来了。比大师的遭遇更悲惨一点,醒来后的眼镜的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更糟糕的是他是横躺着的,可是就算眼前一片黑,他也确定,自己并不是躺在床上——他是悬空的!
这其实也是这几天陈休渊琢磨出来的物理攻击的手段之一,他拿着汤匙练出来的,如果眼镜知道陈休渊的另外一个手段是让汤匙变弯——都是很老旧的手法,但是很好用,比如把骨头和汤匙变换一下角色的时候——他或许就要感谢陈休渊的仁慈了。
“我不喜欢说废话,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就在这一片黑暗中,陈休渊的声音传进了眼镜的耳朵。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报复。”
“我——”眼镜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他想过了种种的应对手段,但是当这一天确实来了,而且还是如此富有冲击性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跪下乞求一条活路,如果他还能跪的话;又或者是应该大义凛然的咒骂这个怪物,如果他还能想得出骂人的汉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
然后,他还没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这次连他的声带也不在他自己的控制之中了,而陈休渊也再没说什么。眼镜惊恐的在黑暗中等待着所谓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