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屑飞向面门,李雷本能地闭眼,身下动作却没停,继续向远处翻滚。“咔嚓”,最后一个轮胎也报废了,李雷睁开眼,此时他伏在马路中心的地面上,四周毫无遮蔽,甚至没有一根棍子可以当做武器。
绝境能够激发人的本能,两人打斗的功夫,周围的人群已经跑远了不少。司机们也纷纷弃车保命,跟随队伍向远处逃窜。
李雷把心一横,看准了方向,将凶徒向人少的地方引去。
滨海路背山面海,是岛上主打的旅游景观路。内侧与山体接壤的部分,有四十米宽的模纹绿化带。
李雷将男人引入了花坛,空旷的模纹背景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倒是方便打斗,只是跑起来根不轻松了。层层灌木扎根于土壤,组成密实的图案,李雷的速度慢下来,他没有地方踩。
前面高耸的东西倒是能够用作武器,李雷徒手将灌木的枝条连根拔起,丢向后方的刀锋,为自己开路。空中满是切碎的树枝和草屑,脆弱的树枝禁不住锋利的砍刀,凶器再次向李雷逼近。
触到粗糙的树皮,李雷双脚死死地钉在地上,腰部使力,将大王椰子连根拔起。千钧一发,寒刀已经袭向后心,李雷俯身躲过,随即反转后仰,斜撑着地面将树下拍,脱手砸到对方的脸上。
饶是兵器再利,也只能将椰子树砍成两半,断肢却实实在在地砸在了男人的身上。椰子树看起来纤细,其实分量颇重,好在近距离被拍,凶徒才没有被砸到脑浆迸裂,却也着实眩晕了片刻。
李雷也瞬间脱力,摔进了刺人的灌木丛。他知道对方同样只是片刻的不济,争得也是这分秒的时间。李雷用力地捉住左手边的灌木粗枝,强撑着身体借力,一跃而起,扑到了男人的身上。当务之急,是要下了对方的刀。
李雷隔着树干,压上男人,闪速出指去点对方的手腕,随即翻掌准备接他的兵刃。招式一出,他才发现不对。这人穿了件带拉链的长袖卫衣,袖子不长却看不见手。天气炎热,这样的打扮放在平时总会有人发现怪异,今天却是情况危急,有所疏忽。
这人的衣袖之下,并没有手,寒刀直接长在腕部之上。
李雷一惊,骤然撤手,然而只是贴了一下,仍旧在掌心留下了一道血口子。身下的男人已经缓过气来,肘部一扬,寒刀向李雷的后颈劈去。
刀风擦过耳侧,李雷用膝盖狠顶了一下树干,沿着来路滚下坡道。警笛声姗姗来迟,李雷被路沿石卡了一下,长吁出气,躺在草坪上不动了。
草皮尖尖向上,躺在上面又刺又痒,李雷已经满身伤痕,此时什么触感都没有躺着休息实在舒服。
再看那凶徒已经将压在身上的树干削成碎渣,原地站了起来,刀锋在夕阳下反射着金光。
“都不许动,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他放不下武器,人家会长啊,吃西餐要个叉子就够。”李雷无力地躺在地上,自娱自乐道。
李雷当时膝盖顶了一下,树干刚好怼上了那人的关键部位。本以为能让他多躺一会,谁知道这人看着爷们,裤【裆里的玩意儿竟是个摆设。
黑洞洞的枪口比在眼前,李雷有片刻恍惚,警察叔叔,这啥情况?
武警:“起来,蹲下,抱头!”
李雷:“我良民啊,一点力气没有,真起不来!”
两名武警围过来,为他扣上手铐,准备押解上车。解释的劲都没有了,李雷摊着身子,大爷一样享受着警察架着走,等哥哥去赎他吧。
持刀的男人只缓了片刻,斗志重燃,丝毫不理会瞄准他的众多枪口,飞奔下坡,就要袭警。
武警们面面相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