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忍受,自知去日无多,便捱得一时是一时,心中倒也平静。忽听得房门开了,一人走进来说道,“把他解下来。”飞云被解下来,根本无法站立,欲要倒时,已被人扶住,睁开眼,突然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过了半响,才看到进来的是几个公公。
为首的公公道:“皇上有旨,要欧阳飞云去冶情宫弹琴。”飞云一听得“皇上”二字,多日来黯淡的眼神突然有了点光彩,整个人看起来也似有了生气,至于后面是要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却也顾不得了。飞云便尽力挣扎着跪下领旨谢恩。
飞云想要自己行走,却哪里能够?两个太监给他裹上一件衣服,夹起拖到了冶情宫。飞云才发现囚禁自己的所在是在皇宫内,一时心头甚是快乐,自己竟然离皇上这么近……那公公将道:“先在这里沐浴更衣。”
飞云见那屋中摆着一个大木桶,桶中盛满了冷水。那两个太监将飞云衣衫除去,丢入桶中,飞云的身上伤口顿时一阵阵灼痛,原来这又是一桶盐水!飞云暗想,自己若不沐浴干净,如何能为皇上弹琴?于是咬紧牙关,慢慢地将全身浸入盐水中……
“沐浴”已毕,太监给飞云穿上新衣,拖到殿后,指着案几上的古琴说:“皇上在前殿与贵人饮酒,命你在这里弹琴。”飞云低低地应声“是”,便跪在那案几前的垫子上。
二十六 莫向尊前奏花落
这一跪下不打紧,飞云差点惊叫出声,原来那垫子下竟满是锐利的钢针,一跪之下钢针皆已钉入腿中,登时血流如注。飞云额头冷汗渗出,暗提一口气,使自己不致倒下,看那垫子,已被鲜血染红。见面前正是当年日日与皇上练琴的那具绿绮,未想在此情形下竟能重见,眼眶中已蒙上一层薄雾。却看自己前日里才被掌过铁钉钉过竹签的双手,伤口尚未愈合,而肩头自被烙铁烙过后,半只手臂都象不是自己的了。飞云暗道:“这双手若能弹琴,倒也是天下奇事了。”伸手在琴弦上抚得几下,剧痛如割,弹不成调。飞云苦笑:“说不得,今儿为了皇上能听琴,只好用点内力了。”
当下凝神运气。过得一响,飞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听着前殿隐隐传来的笑语声,想到:“皇上既然在饮酒作乐,需得弹个欢快点的曲子。先来一曲‘相见欢’吧。”
昭文帝正在前殿与两个新入宫的贵人饮酒,他虽然尚未册立皇后,但这几年宫中地位较低的妃嫔也不少了。昭文帝搂得那美人在怀,忽听得后殿琴音响了两声,便没了。过得一阵,琴音突起,虽远不及往日天籁之音,倒也圆转,却是一曲“相见欢”,曲调甚是明媚。一曲既罢,一曲“谢新恩”又起。昭文帝笑着对怀中人儿道:“玉儿,你来唱唱这曲子如何?”那贵人曼声唱道:“秦楼不见吹箫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金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襟香。”昭文帝一边听曲一边用玉箸打着节拍。那贵人唱罢,昭文帝哈哈大笑:“好!”端起一杯酒送到她唇边,贵人忙不迭谢恩饮下,又为昭文帝斟满一杯。接着是一曲“醉花阴”,昭文帝几杯酒下肚,微觉醺然。再过得几曲,突然后殿没有了声息。昭文帝一惊,便把怀中贵人推开。“你先下去吧,朕还有事。”
且说飞云强忍着巨痛为昭文帝弹琴,虽然双手每在琴弦上划过,便如在刀锋上划过一般,痛彻心肺,他却只肯拣那欢快的曲子来弹。一边弹一边暗暗叹气,心想自己从学琴以来,还未弹过如此难听之曲,今日却要难为皇上了。弹得几曲,手指和腿上的剧痛钻心,汗水也不知湿透了几层,终于眼前一黑昏倒。
昭文帝让贵人退下,自己来到后殿,见飞云已经昏倒在地,双手和琴上鲜血淋漓,嘴唇也咬破了,膝下的垫子更早已全红,散落的头发不停地滴着汗水。昭文帝看了一会,叫道:“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清理一下,送到朕的寝宫中。”
昭文帝看着榻上的欧阳飞云。飞云仍在昏迷之中,全身赤裸躺在御榻上,浑身伤痕密布,神色却很安静。昭文帝想起当年初次将他留宿在宫中的情景。自他进宫以后,自己是真心爱慕,怜他惜他,什么事都想着他,什么事都顺着他,便大气也不曾吹得一口。爱火如炽,却一直为他着想,持之以礼,虽与之日夜相伴,自己又贵为君主,数年中竟从未越雷池一步。
二十七 零落成泥碾作尘
到最后却被他欺骗背叛得干干净净,种种设计,更是将自己的一片真心,玩弄于股掌之上。更可恨的是,他将自己害成这样,到今天把他捉回来,他竟还能若无其事!说不定还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无能。昭文帝顿时怒从心头起,褪去衣衫,将飞云翻过身去,双手就往那血肉模糊的背上按去。感觉飞云已从昏迷中醒来,便分开他的双腿,果见他密穴处已被烧焦。略一迟疑,一咬牙,将自己的分身硬行塞了进去。飞云浑身巨震,闷哼了一声,挣了几下。昭文帝更不管他,抓住他的双肩往后一抬,稍一进入,就开始横冲直撞。
飞云本在昏迷中,背上伤口猛然一痛,方醒转来,便觉身体内猛地塞入一物,坚硬如铁。他受刑未愈,这下便如身体生生撕裂,全身上下,皆如油烹炮烙。飞云初道又是什么刑具,咬牙强忍住呻吟叫喊。却发觉自己双肩被紧紧抓住,那身体里的硬物竟chōu_chā起来,才知自己竟然是被强暴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