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
游桦突然用异常尖锐的声音叫起来,这音调足比平常要高上一倍。
“你是个骗子!你骗了纪锴阳,骗了部落里其他人。你用你那些奇妙的技术获得人们的崇拜,可是你只不过是一个虚弱的逃亡者。现在人们在战斗,而你在做什么!你除了坐在这里之外还忙了我们什么吗?你欺骗我们,欺骗纪锴阳,欺骗他……”
“我没有想过欺骗谁。”霍江佑强做镇定地回答,“我的能力就是这样,是你们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神,我只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可是我们不需要一个和我们一样无力的人!”
“游桦,听我说,你们并不是无力的。我和纪锴阳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很清楚你们有达到和我们一样的能力的潜质,只需要……”
他的话没说完。游桦想冲过去狠狠地揍霍江佑,但是他忍住了,伸出的双手缩回来,互相交叉着紧握住自己的手指,直握到手指上印下深深的红印子。
“不要提那个名字!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个名字!”他痛苦地喊起来。
霍江佑盯着蜷缩在面前的少年,一种不安的感觉向他袭来。
他自己很清楚引起少年痛苦的原因是什么,但知道了原因并不等于就明白解决的办法。
“游桦……”他尝试着说,“你爱纪锴阳,这个我很清楚。我也爱他,我想这个你也清楚。”
听到这话,少年整个身体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抬头看着霍江佑。
“既然我们都爱他,都希望他幸福,就不应该互相憎恨。他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他是属于天蜀部落的。我们不能强迫他去爱谁,纪锴阳是自由的,我想你我爱的也正是他这一点。况且……”霍江佑苦笑一声,“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所以,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霍江佑向游桦伸出右手,后者犹豫了,也慢慢地伸出手靠过来。
就在两只手碰触前的一瞬间,游桦突然尖叫了一声,身体仿佛安了弹簧似的猛然站起来,缩回了手。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灰白,嘴巴里嘶哑地咕哝着,“不可能……不可能……”
“游桦?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少年哼哼地笑着,“朋友?不可能……不可能啦!”
他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跑出山洞。霍江佑一个人茫然失措地留在里面。
过了一个小时,山洞外面传来喧闹声,其间还混杂着大笑声和歌声。
“是他们打胜仗了吗?”
霍江佑高兴起来,站起身迎了出去。
在山洞外的斜坡上,走来一支队伍,几乎全都是年轻的男性,一个个脸上全都喜气洋洋的。
他们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汗水,点缀着暗红的血迹;他们飞快地跑来跑去,喊着、笑着、唱着粗野的歌,炫耀着自己的力量。
歌声越来越大,人们都鼓足劲儿,忘情地唱着,把火热的力量汇合在一起,那歌声仿佛可以抗拒一切、无往不胜。
红红的阳光从蔚蓝的天空铺洒而下,照耀在这些浑然忘我的可爱的人们身上。
走在队伍最头里的是被簇拥着的纪锴阳,他和身边的人们一样,笑着、唱着,把胸膛里面最炽热的火捧出来,他目光炯炯,仿佛眼睛里有着沸腾的金汁。
在他旁边,游桦紧紧攀着纪锴阳的胳膊,他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现在的他笑得比纪锴阳更炽热、更剧烈,他所有的赞美和爱意都浓缩在他凝视着纪锴阳的目光里面。
霍江佑看着这景象,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