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只看一眼也都见了鬼一样的止不住惊叫,慌慌张张的跑出张家。
张家主屋里点着不知道多少盏的油灯,亮堂得紧,这也让人抬头一眼便清楚的看到房梁上挂的。
房梁上挂着滴水的不是什么从水里捞出来的衣服,房梁上挂着的,是人!滴下来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
赤身luǒ_tǐ的人,被两根黑色拇指粗细的铁挂钩钩住,铁钩的末端钉在房梁的主梁上。两根铁钩一左一右,从锁骨处露出尖锐的钩尖。
人就这样被钩住,像是任人宰割的鱼,从胸口正中一路向下,开膛破肚。人的脏器,肠子,从破开的躯体里垂挂在地上。
被挂在房梁上的人,整个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皮肉整齐的外翻,那平齐的刀口让人不敢想象在人身上下刀的人是怎样可怕的人。
若是人不是人,就像是一只没有清理内脏,便片出花样的鱼。
屋内燃着的油灯好像要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人的血像是水滴一样有规律的往地上落,地上淌着一滩粘稠的血。
今夜对于进过张家大门的人来说,注定是一个胆战心惊的不眠夜。
惊惶了一夜的人到了白日才将那种恐惧驱散了一些,但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刻在骨子里。
昨夜从张家里传来的尖叫惊呼,让村里很多的人特地围到这边,不明就里进入张家的人被吓得不行。
原本聚在张家门口的人鸟雀般四散,离张家远远的。住得近的人家不安的收拾了轻便的行李住到外面去了。
这一回有人报了官,官府的人过来同知情人确定情况的时候,张家的宅子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塌了。
有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报信,说张家其余老小今天被人发现了,全都溺在了村子附近,山脚下的那汪深谭里。
几个捕头,村长和村里的一干人听闻这个消息脸色一变,赶忙往深谭那边去了。
除去躲在已经塌了的房子里的张家娘子,被挂在房梁上的张家大儿子,被张家娘子扔进井里的,麻袋里的虎头。
张老太,二儿子,儿媳,四儿子,并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张家所有人的尸首全都飘在了深谭上。
谭边夜草漫长,天色沉沉的不见半点太阳的影子,合着漂在水面的的尸体,骇人得紧。
半个村子的人都围在了深谭边上,还有陆陆续续的人赶往这边。
人群里的李家娘子以袖掩面,泣涕涟涟。众人以为她是触景伤情,几个好心的媳妇大婶还温言宽慰了她几句。
那几个县城里的捕头见这着场面也是愣了一会,这才指挥着村民把尸体打捞起来。
村民七手八脚的开始拿绳子竹竿等物,大家都断了划船或者下水去捞人的心思。
不等一干村民把尸体打捞上来,从谭底游出几条巨大的看不清的黑不隆冬的东西,不知道是鱼是蛇。大嘴一张,水花翻飞间,这谭水里哪里还有尸体的踪影。
众目睽睽之下,竟发生这样的事!
人们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爆发式的议论起这件怪事,一边赶忙离开了深谭边。
从家里溜出来的原西行挤在人群里,怀里抱着毛绒的小兽,恰好围观了这一幕,眼中似有异样的神彩。
被抱着的异洹动了动,原西行宠溺的给它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饱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深谭,敢在他们发现之前回了家。
不明所以的人尚且恐惧,窥知一二的人更是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最能勾起人心底恐惧的,除了悄无声息丢失的人命,还得再加上事出蹊跷而又死状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