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著弯着腰,将自己尽可能的掩在雾里,然后往发出锁链声音的反方向跑。
置身的迷城不知多大,也不知道要躲避的人有多少。掩在浓雾里,和他一样拼命奔逃躲避着那些拿着锁链的人有很多,每一个都像惊惶的,抱头鼠窜的蝼蚁。
他们不敢结伴,不敢相信人心,只身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躲藏着。
刚刚和刘不著错身而过的一个人在拐过一条街之后,只剩一声凄惨短促的叫声。
没有听到锁链声,那个人被另一队人举着火把的人抓住了。但是他们和那些锁链的人是一样的,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
在阁楼里的那段时光虽然处处透露着诡异,但是习惯了便是平淡,这让他身上的病痛不再那么经常的折腾他。
以致于让他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差劲。
刘不著已经跑不动了,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挨着墙尽力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明明想剧烈的喘气,却还是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过分寂静的地方,喘气声也会显得突兀,这很危险。
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刘不著闭上眼,掩住自己口鼻的手更加的用力,拼命憋着气。
一道道黑影从浓雾里飘过,锁链拖在地上,被捆住的是人被生生抓出体外,恐惧得缩得小小的生魂。
浓雾里的那些黑影都不是人,它们没有五感六识。仅仅靠着人类的生息判断方位,然后抓住它们。
那些锁链声在他附近响了一会,然后空气又沉寂了下来。刘不著眼里都是泪花,他要被自己给活生生憋死了。
刘不著不敢再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跑,可是他也知道待在此地也不安全,体力已经恢复了些许,正要从地上站起来。
隔着浓雾刘不著对上一双红色的眼睛。
刘不著;……!!!quot;
月色映长街,一身黑衣的女子像是一抹飞速掠过的黑影。
黑影落在一座华丽堂皇的府邸,府上应该是前不久刚办过喜事,红灯笼,红绸和纸剪的囍字都还没有摘下来。
有一对人喜结良缘,拜了天地,结为连理。
黑衣女子落在新人房间的瓦上,揭开一片瓦。
房里燃着的红烛滴泪,床上躺着的只有新夫人,本该陪伴在侧的姑爷却不见踪影。
若是刘不著在场,看到那黑衣女子明艳的面容,肯定认得出来。那分明就是和原西行在赋春楼里交手的那一个。
可是等原西行消失后,被赋春楼护院抓住的不是她,而是常月。
黑衣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潜入房中。长剑挥去,剑光一闪,献血溅红了床幔。
她就站在房里,手里握着长剑,鲜血从剑上蜿蜒流下,聚成一滩。
天蒙蒙亮的时候,有个喝得醉熏熏的人推开房门,喊了一声qu;踉踉跄跄的往房里走。
醉得迷糊的年轻公子一身酒气的撞上了房里站着的人,他笑着又喊了声娘子。
黑衣女子对着他笑得温婉,抬起手,很干脆的一剑便将年轻公子的胸口戳了个穿。
毫不拖泥带水的抽出剑,献血溅了一地。有人离去,室内只留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背叛,她最厌恶,也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背叛。
有烟雾从室内两具已经冰冷的尸体里飘起来,一个温润,一个冷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最终合成了一个。
又是一张刘不著熟悉的面目。
刘不著被浓雾里的那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