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并非是我家公子不肯告诉你,而是我们也并不知晓石星的去向。余小公子如今重伤昏迷,尚不知何时能醒来,小少爷您就莫要为难我了。”
姜秉仁停住脚,仰着头望着高几个台阶的段明,一双眼睛都倔红了,他掐着楼梯扶手,很没理智地道:“年哥儿至少还活着,我家石头呢!”
段明不知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只能道:“姜小公子,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话音刚落,一个买菜的伙计从外头跑进来,匆匆忙忙道:“各位客官,官府那边张贴了告示,说城郊那边发现了几具男子尸体,请各家前去认尸……”
“什么?!”姜秉仁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他踉踉跄跄地往下跑,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但整个人却都发起抖来,他还没见着那些尸体,心里却已信了七八分,犟在眸子里的泪也大有承受不住要往下掉的趋势。
刚迈出了客栈的门槛,突然一头撞在一具硬邦邦的身体上。
撞他的那人痞里痞气地道:“作甚么去?”
姜秉仁心里急出一团火,而对方撞他就算了,身上还一股子臭烘烘又腥又酸的味道,遂张口骂道:“滚开臭乞丐!我要去认——”说着,他抬头瞧了一眼,见了对方的脸,又赫然呆住了,嘴里麻木地说完,“尸……”
那人伸开手臂,将他挽住:“认谁的尸?”
姜秉仁眼见眉毛越来越拧,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拿头使劲儿撞进他的胸膛:“石头!你怎么这么臭……”
“不小心掉猪圈里了。”石星实在是受不住这撞击,好险要栽倒在地上,他背靠在客栈的门板旁,颇有些疲惫无力,一手用刀鞘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抹去了姜小少爷脸上的水迹,无可奈何道,“好了芽儿,这不是回来了麽?别撞了,真的疼。”
姜秉仁这才注意到他半边身子都被血染得通红,还没下手摸摸到底是伤了哪儿,段明就追了出来,惊喜道:“石星?”
石星边痛边叫:“五哥……”
——
姜秉仁坐卧不安地在楼下等着,他虽是个骄纵成性的小少爷,该有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石星是如何身手他当然见识过,而能教养出这般身手的,也绝非是一般富宦人家,那楼上那个姓季的是何种矜贵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石星先是季鸿的护卫,其次才是他的石头,这让姜秉仁不由生出些懊丧感。
手里握着的茶盅温了又凉,凉了又换,他心里不痛快,又忧心石星身上的伤,娇惯本性难改,就少不免要难为一下方家客栈的伙计,那伙计被他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干脆将茶炉都搬给他,让他想喝多热多冷的茶,自己去烹。
房间里,季鸿小心避着伤处,给余锦年盖上薄被后才走出来,看了眼地上半身红透的石星,忍不住皱了下眉。
石星立刻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将那贼人活捉回来。”
季鸿叹了口气,问道:“伤势如何?”
石星碰了下右臂,说:“回世子,只是些皮肉伤……”
“锦年背后的刀伤你可知晓?”季鸿坐在桌前,桌上是一方三足风炉,想来是闵雪飞给他寻摸来的,只是炉里煎的却不是茶,而是汤药。他手里捏着柄小扇,也是闵二公子最宝贝的扇子,在他手里不过是煽风点火的玩意儿罢了。
石星点点头仔细说道:“昨夜世子出门后,我听闻房上有动静,刚想唤小公子警惕一些,对方就先动了手,属下也只好迎战。对方约莫有六人,身手不低,实在难缠。我一人难敌四手,没能护得小公子万无一失,之后便被他们纠缠住。属下观那刀伤并不致命,又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