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萧昱已然让她心力交瘁,景御腾她更是无法对付了,她一个都市小职员,惹不起他均们这些豪门贵胄,剪之骄子,所以她只能装作没听到。
然而,景御腾根本不给她任何装傻的机会,他钳制着她的肩膀,逼着简苏对上他的视线,“简苏!看着我!”
简苏懒懒地抬眸,秋瞳中波澜不惊,不,应该说是如死水一般死寂,没有一丝生气。
“景少有事?还是说我这样的人让您自尊受到挑衅,所以必须征服您才甘愿?若是如此,我随时恭候。”
“你在胡说什么?”景御腾看出简苏不对劲了,以往的简苏,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像只炸毛的小猫咪,早早露出尖锐的爪子,一不小心便挠的生疼,可现在的她,虽然说话带刺,可已然如迟暮的夕阳,没有了朝阳的生气。
“难道不是吗?我在你眼里不就是因为与其他女人不同而你觉得十分新鲜,同时多次被拒绝而感觉自尊受到了挑衅吗?”简苏冷嘲,清澈的眸子似是蒙了一层水雾,有些看不太真实。
满是嘲讽的语气,让景御腾的怒气更胜了一筹。
他好心过来找她,耐着性子等了她两个小时,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冷嘲热讽,饶是他修养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嘲讽。
“简苏你在发什么疯?”景御腾的强势瞬间爆发,强势的帝王气场一时释放出来,他是地狱魔王阿修罗,他强势尊贵,不容任何人忤逆。
简苏惨然一笑,似是凋谢的花蕊。
“景御腾,我没有力气跟你纠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你们这些豪门公子,总是恣意妄为,根本不考虑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感受。”
简苏的话让景御腾愤怒无比,“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傻傻的等你两个小时,简苏,你行!你真行!”
景御腾有怒发不出,一脚揣在树干上,树木摇落,树叶飒飒作响,甚至有好几片秋叶飘然而落。
简苏此时把在萧昱身上受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景御腾身上,或许是潜意识中她觉得,景御腾不会伤害她。
所以,她才如此肆无忌惮,任由在他面前发泄。
景御腾愤怒地甩手离开,简苏情绪崩溃,她背靠着树干,身体慢慢滑落,任由泪水肆意横流,她掩面哭泣,哭声悲怆。
这个时候行人归家,而景御腾又拉着她来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平时便行人少至,归家时间更是人迹罕至,简苏便大哭了出来。
哭声悲恸,嘶鸣的秋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哭声的悲恸,高亢的嘶鸣秋的最后的哀歌逐渐销声匿迹,偌大的天地间似乎除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偶尔传来几声汽笛的轰鸣声,便再无其他声音。
景御腾被简苏气走了,怒气冲冲地回到车上,已经发动车子的他,突然面容阴鸷地猛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或许是巨大的震击力让他感到了剧痛,他慢慢平静下来。
黑色幽深如夜的眸中暗潮汹涌,强大的自制力和思维能力让他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简苏肯定有事瞒着他,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想法一浮现,景御腾淡定下来,她慢慢理顺思绪,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是从简云心脏病发作住院开始。
先是简云突然心脏病住院,接着就是简苏突然搬家,再来就是简云在四季酒店当清洁工,然后就是简苏性子突然火爆起来,像只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利刺,无论是谁,只要靠近,便扎得人生疼,遍体鳞伤,即使她自己也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景御腾在最初对简苏有兴趣时,他便调查了她,知道她的住址并不在中央小区而是在一个年代比较远环境却很好的小区,可后来为什么她突然搬家,他不清楚。然而他知道,简苏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搬家,若是那样话简云也不会同意。
景御腾有些烦躁,他点燃了一支烟,修长如竹的手指夹着袅袅香烟,眼神深邃。
他其实并不喜欢吸烟,只是在心烦意乱时偶尔吸一根。
景御腾拿出手机,拨通了文江的电话,“帮我查一下简苏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是!”文江答应,景御腾的话,对文江来说就是圣旨。
景御腾十分烦躁,香烟慢慢燃烧,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狭窄的车厢里经久不散,有些朦胧的恍惚。
世界太安静,玛莎拉蒂引擎低沉的轰鸣声似乎在呜咽,密闭的车内,似乎只有景御腾手腕上的江诗丹顿男士手表在见证时间流逝。
一分钟过去,景御腾还是那幽深莫测的模样。
两分钟过去,他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
五分钟过去,香烟已经燃到尽头,留下一小堆灰烬,渐渐在如竹的修指中熄灭。
十分钟过去,似乎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若有若无的响起,夜色四合,黑暗悄悄来临了。
简苏抱着身体发泄了一通,暮色中她慢慢停止哭声,她不能让妈妈知道,妈妈已经经受不住任何刺激了。
她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体,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通红的眼眶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秋瞳中布满血丝,她靠在树干上,微微仰起头,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她要让麻木的身体放松下来,让通红的眼睛恢复正常。
点点星光悬挂夜空,《秋日的私语》响彻深深寂夜,是梁如奕来电。
“喂,如奕。”长时间的恸哭让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似平日的甜美,像是磨砂一般,沙哑低沉,乍一听上去,竟然像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