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地,你又怎么了?”
傅晶晶脸上红红地问着,电话另一端的程嘉昊,却听见,他的声音分明仍透着急切和不安,“晶晶,我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
傅晶晶脸上的红晕染得更见深沉,赧然地嗫喻道,“程嘉昊,你到底怎么了?一大早地,喝醉酒了吗?明天就结婚?!就算我肯答应,我爸妈也不能答应啊!再说,我们也没急到那个程度,不是么?”
b超检查不是出来了,说孕期才37天么?婚礼还是来的及好好/操/办的啊!
程嘉昊在那端沉默了起来,傅晶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暗暗地揣测着他的心情,想必心里多少有些不悒郁,便故意转移话题,“啊,对了,我妈说,你以后早上过来,不要一大早去排队买早餐带过来了——”
如若是在平日里,程嘉昊肯定会乐呵呵地存心刺激傅晶晶,“看,柳妈妈对我就是特体贴!”
然而,他此时却是呼吸紊乱地急着求她的一个保证,“晶晶,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罚我都行,可是,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傅晶晶讶异地滞了一下,随即反问道,“程嘉昊,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认识都多少年了,你做了什么事+无+错++m.+quledu+会是我不知道、不可原谅的吗?”
记忆中的那个痞痞的白衣少年,虽然不若学长的睿智沉稳,可是,他总也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啊!傅晶晶心底是轻快而不甚在意的,不等程嘉昊再说什么,她又不放心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要不要我——”去看你?
最后三个字,在想起史钧雅冷漠而怀有敌意的面容时,沉吟了一下,尾音消逝在静谧的电波里……
程嘉昊也不知道是透析了她的心事,还是真的不太舒服?怏怏地丢下一句,“我先睡一会,中午一起吃饭……”
挂了电话,听到柳大婶又在院内喊她快点洗漱完,出来用早点,她连忙答应了一声,又说了程嘉昊今天早上不能过来的事。柳大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催促着傅晶晶父女俩用完早点,又目送他们离家出门上班……
傅爸爸本来是想送女儿去上班的,可是,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一辆蓝色的丰田车停在路边,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倚在车门上,跟傅晶晶微笑地挥手,“傅小姐……”
傅晶晶循声,抬头望去,却意外地发现,在等着她的人,竟然是已有多日不见的amy!
猜不透她的来意,她的秀眉微拧——
又见amy依旧维持着亲切的微笑,朝自己和父亲迎面而来,“傅小姐,这位一定是您的父亲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颇有领导之风……”
傅爸爸没有见过amy,狐疑的眼神便瞥向了自己的女儿,“晶晶,这是——”
amy已经主动热情地握住了傅爸爸的一只大手,“哦,伯父,您好!我是傅小姐的同事,我叫amy……”侧眸去看傅爸爸身旁的傅晶晶,闪烁的眸光中分明另有用意。
傅晶晶看不懂她那幽深的眸子,又生怕她说了什么,有关钱朴义的种种事情之类的,可能会让父亲担心,于是,便侧过脸,对自己的父亲说,“爸爸,你先去上班,这是我以前的同事,我们聊两句——”
傅爸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再不赶去上班就会迟到了。又看了看amy,只见她一脸亲切的笑意,看起来,应该是真的和女儿是比较相熟的同事关系才对。
他客气地说,请amy下回到家里作客,又歉意地推说要赶时间,要先告辞了。amy还很热情地说要顺路送傅爸爸一趟,被傅晶晶拉住了,“不用,我爸自己有开车。”
待到傅爸爸连连点头示意,身影走远,直至再也看不见,amy才敛下脸上几乎近至僵硬的笑意,面色冷漠地对傅晶晶说,“走吧,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傅晶晶当然知道,amy是要来谈钱朴义被告一案的事情,案子明天就要公开开庭审理了,amy会不紧张才叫不正常了!
见amy伸手拉开车门,要请她上车,她却一手抵在车门上,出其不意地抢过主动权,手下突然用力,关上了车门!
对上amy冷冷的眸光,她淡淡地说,“莫小姐,我们是证人与被告人家属的关系,开庭前不应该会私下见面吧?”
amy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冷眸又是掠过一阵阴悒,自鼻孔里鄙薄地“哼”了一记,“傅晶晶,难不成,你是
认为,我会像个走投无路的傻瓜一样地上门来求你?”
果然,还是amy一惯的尖锐思维。傅晶晶微抬眸光,一双似水黑瞳清澈见底,“不会。因为你我都深知,我是不可能帮你们作伪证的。所以,长话短说吧!我还要赶着去上班——”
amy又是一记冷哼,“傅晶晶,你不要给我摆脸色,说实话,我也没有多少时间来跟你嘘寒问暖,我今天来,就是要通知你,明天上庭的时候,请记住,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真是太嚣张了!明明是犯了错的人,是这起案子的共犯,要不是钱朴义一力承担了罪名,只怕,这阴寒的铁窗之内,也少不了她amy的身影吧?居然还敢这样不思悔改!!!
傅晶晶深吸了一口气,才按捺住心底对这个女人的不耻和愤怒,她冷眸转身,就yu将她丑恶的嘴脸抛诸脑后,amy又抢先拉住了她,“傅晶晶,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最好立刻打消出庭指证副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