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都要去产地买,才会知道商人的伟大。
混蛋,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侯府婚宴据说是三十两的席面,不知道会上些什么菜,八宝参鸭?其实她不太喜欢,蹄膀好,她平常不敢吃肥肉,但蹄膀的她敢,这时节虾蟹肥美,肯定会上个清蒸蟹,嗷,想念富基渔港,想吃辣炒三鲜,她超爱花枝,但大黎朝居然没有花枝,简直不能原谅,大厨娘听她形容后还从水缸捞出鱿鱼问她是不是这个。
嗯,唉,好饿……
在她觉得自己都已经闻到烤鸡香味时,门外一阵喧哗让她清醒过来。
“恭喜世子爷与少夫人百首偕老,永结同心。”
“早生贵子,金玉满堂。”
各种恭贺吉祥话不断,一句接一句,听那外头谢赏的此起彼落,陆蔚英应该是挺大方。
门开了,自然由嬷嬷接手。
掀起喜帕,陆蔚英从嬷嬷捧着的乌丝盘中拿起青花碗给她。
乔翠喜接过,唉,尼玛,饿了一整晚还给没熟的饺子。
拿起瓷羹吃了一个。
男人问道:“如何?生不生。”
她低声说:“生!”尼玛。
嬷嬷们一阵欢腾,“生生生,自然生,世子爷今年都十七岁了,少夫人肯定能给家里开枝散叶。”
生饺子下肚,更饿了。
嬷嬷扶了她起来,替两人斟上酒,又开始邪教式的朗诵,“交杯交杯,夫唱妇随,交杯交杯,比翼双飞。”
烛火摇曳中,乔翠喜看到陆蔚英的脸,突然高兴了——他看起来也好累。
再怎么说也是八十几年的勋贵之家,娶妻是大事,再简单都不简单,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得打招呼,都得寒暄,都得敬酒,还得承受嘲笑的眼光,以这样的府第来说,娶商人之女为正妻,真的是很丢脸。
今天晚上他肯定不好过,想到这里,她突然好过了,哈哈!
“世子爷与少夫人莲花并蒂,琴瑟和鸣。”
喝完交杯酒,嬷嬷识趣的退下。
哈笑到一半的乔翠喜突然哈不出来了,这是洞房花烛夜啊!
她不想跟他滚床单,但如果她敢拒绝,就等着被打到屁股开花,不侍奉夫婿乃是女律中的重罪,侯府打死她,乔家都只能说打得好。
她又要告诉自己,穿越不容易,且活且珍惜。
解衣裳,我忍!
抱上床,我再忍!
当她准备转移注意力时,却听到略带嘲弄的声音——
“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没兴趣。”
什么?没兴趣?天籁啊。
乔翠喜立刻睁开眼,就躺着的姿势福了一福,“谢世子爷大恩。”
还好自己不美,哈。
她的神色,他都看在眼中,忍不住有点来气——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他不碰她,她就不可能有孕,无子正室想在府上立足,那可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他不过想起那日她拒绝婚事,所以故意不碰她,想让她跟自己讨饶,却没想到……
知道自己不用侍寝,乔翠喜一下来了精神,太好了太好了,真不想跟没感情的人进行繁衍人类的行为,累了一整天,想泡澡,坐在浴盆里吃点东西,然后让房嬷嬷给她按按腿,抱着被子好好睡上一觉,这才是人生嘛。
翻身坐起,正想喊着送热水时,陆蔚英却狠瞪了她一眼,乔翠喜呆了三秒,然后笑出来,对了,嬷嬷们才刚出去,她就喊热水,明天流言马上会传遍京城,听说世子爷不太行。
士可杀,不可辱啊,流言传开就无法洗白了,毕竟,这种事情又无法证明。
想想,她突然在雕花百子床上站了起来,就地弹跳。
他的眼神更凶狠了,“在做什么?”
“在给世子爷添威风呢。”乔翠喜左跳右跳,还拿起鸾凤枕头摔来摔去,又摇床柱发出声响,闹腾了好一阵子,这才休息,“过几日肯定有人去大厨房跟厨娘要世子爷平日的菜单。”
陆蔚英当然看得出她在干么,一方面觉得她不象话,这种事情是个闺阁女子应该知道的吗,一方面又觉得有点……想笑。
乔家怎么搞的,嫡女千金,居然还懂这个?就算出嫁前有嬷嬷教导,可也教得太过了。
乔翠喜光着脚去倒了水喝,又跑回床上,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再度站起来跳跳跳,摔枕头,摔棉被,摇床柱……
陆蔚英就看她一个人在床上忙得不行。
直到第四回合,男人觉得再让她弄下去,床柱要被她摇坏了,于是开口,“来人,热水。”
外头嬷嬷听见吩咐,很快进来,丫头们端着木盆鱼贯进入小隔间。
陆老夫人指派下来的田嬷嬷、祝嬷嬷走到床前,撩起帐子,见这床铺一团乱,少夫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似乎一点力气都没了,显见世子对她很是满意,笑眯眯的说了几句喜话,一左一右扶着她下床洗浴。
乔翠喜刚刚使出吃奶力气跳上跳下,此刻全身无力,还略发抖,两嬷嬷彼此看一眼,都是笑得停不住,世子爷身体可真好。
奶娘周嬷嬷最后进来,她早得了吩咐,从怀中拿出做过手脚的帕子,堪堪才换好,田嬷嬷便过来。
田嬷嬷笑说:“世子见谅,老奴收个帕子好去跟老夫人交代。”
“嬷嬷自便。”
田嬷嬷掀开被褥,见雪白帕子上一抹红色,笑着收入了木盒中,恭恭敬敬退下了。
运动完果然睡得很好,乔翠喜几乎是沾枕入梦,但也由于弄得太晚了,完全没睡饱就被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