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份。
分别摆好,还未动筷,便听到窗下有嘤嘤哭泣传来,“小女子家中遭了旱灾,今年颗粒无收,本欲上京投奔亲戚,却不想阿爹生了重病,如今已撒手人寰,求好心人帮帮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当牛做马报答恩公。”
窗下是河岸,河岸上平日里有些小摊,孙云坐在最为靠窗的位置,听了哭诉,她探头看去,回头对半束说:“去给些银子吧。”
对面霍白川却扬手制住了半束,“这么有钱,不如一会你付账?”
孙云听了这话,马上便要与霍白川理论,赵淑忙拉住她,“霍先生说得有道理,咱们换一下位置,让我瞧瞧。”
孙云白了霍白川一眼,轻声道:“没同情心。”
霍白川却也不理会,与赵淑换了位置,坐到窗边,赵淑探头看了一眼,只见一披麻戴孝柔弱女子跪在下面,身边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四十多岁的大汉,灯下,大汉脸色有些黑,嘴唇煞白,双目紧闭,而白衣女子披麻戴孝哭得极为凄惨,虽凄惨,但咬字也极为清楚。
看过影后的演技,再来看此女,拙略许多,坚定完毕。
地上还有白石写了几个字,距离有些远,地上的字很暗,她看不清,不过不外乎卖身葬父之类的。
没想到,在澜溪镇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这么狗血的事,她收回头,心下便有了一计。
伸手招来小朱子,“去问掌柜的可养有狗,最好是那种大狼狗,若有便将狗牵到下面。”
小朱子领命下去,他刚走,霍白川便假笑两声,不知为何。他看到赵淑要刷阴谋诡计便心中极为不舒服,凉凉的道:“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要了卿卿性命。”
“霍先生莫不是嫉妒我家阿君聪慧?先生通读诗书,可知晓甘罗此人?”孙云虽不知赵淑这是要做什么,但岂能容忍他人质疑她的姐妹?马上帮赵淑说话,不甘示弱。
“我嫉妒她?”霍白川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孙姑娘莫不是要将君郡主比作甘罗罢?”
孙云得意一笑。“是又如何?甘罗十二岁拜上卿。我们阿君九岁智斗王侍中,如今王侍中已进了天牢,可见我家阿君不比甘罗差。”
赵淑:……。“这道湖心菜不错,可惜杏儿不会做,若能把菜谱卖给杏儿就好了,恩。阿云你尝尝,好鲜。”
孙云恨铁不成钢的嗔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脸色立马转变,“恩,不知道我那二百两纹银能不能买一道菜谱。方才霍先生您说澜溪镇的一品居做的都是地方菜,不知观州可有这道菜?”
旁边立在霍白川身后,暗暗为自家公子垂泪。别人家的姑娘在他们公子不是娇羞的想方设法要与他们公子有什么,便是故作镇定的想方设法与他们家公子有什么。然后好对他们公子以身相许,为何对面的两女子却这般淡定的讨论起吃食?
难道他们公子还不够秀色可餐吗?啊呸,不对,还不够俊逸非凡吗?
两女把一盘湖心菜吃光,孙云招手,“半束,去叫两份打包带回去。”
赵淑听了,“两份哪够,多带几份。”
一直不说话的卫廷司听到这里,开口道:“驿馆所有膳食都是在一品居订的,早已送过去了,一品居菜谱不外卖。”
“卫大人好像对一品居极为熟悉,你与一品居的当家的很熟?”孙云说道这里,自顾道:“奇怪,一品居的当家人很是神秘,不知是谁,上次我爹想要找一品居的当家人谈事,你知道的。”她转头对赵淑说,“上次王家的好多铺子也被一品居收购了,价格很低,竟敢和我抢银子,若见到了定让他好看!”
“不认识。”卫廷司话依旧不多,面上表情也没有变,撩眼看了一眼赵淑,道:“郡主也不认识?”
赵淑接触到卫廷司的目光,莫名的有些心慌,不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知该如何接话,幸好小朱子回来,“郡主,掌柜的在隔壁借了条狼狗,奴才这便带到窗下去。”
“快去。”好戏要开始了,赵淑显得有些兴奋,终于让她找到一次出气的机会了,府上那多姨娘,好些都是用这招进的王府。
小朱子得了话,忙退下去,不多会便出现在窗下,手里还牵着一条黑黄大狼狗,大狼狗很高,几乎到他腰了。
赵淑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幅度,夹了块肉啪扔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子面前,大狼狗鼻子何其灵敏,瞬间便闻到了,几乎肉刚落下,它便冲了过去。
披麻戴孝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惊慌大叫,连忙站起来。
她这么一叫,顿时便引来路人的同情,看了狗嘴里的肉,纷纷抬起头来,赵淑伸手将不知何时插在腰上的折扇打开,挡住自己的脸,又扔了一块肉下去,这下却是扔到那死人身上。
楼下的人看到赵淑如此戏弄一对可怜的父女,同情心大起,顿时开始指指点点。
“哪家的小公子,竟如此顽劣,若是我家小子,我定打死扔乱葬岗去。”
“养不教父之过,能教出此等儿子,家里的大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越说越难听,赵淑却不管,又扔了一块肉,敲好扔到那死人脸上。
大狼狗看到又有肉,“汪”的一声扑了过去,这么大一只狗,放在谁心里,都有压力。
大狼狗扑过去,地上躺着死人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大狼狗扑了过来,大嘴裂开,还滴下几滴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