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殿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人用力打开,言以槿放下手中的书册,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冬至的阳光照在祈容那一身绣着花边潮红长袍上,侧脸弧度完美,纤长的睫毛在细细金光中扇动,如玉雕刻的脸上似蕴含着一股妖冶的魔力,连同平静如水的红唇也漾起波纹。挺拔的身躯透着无比的怒气,随风飞舞的发丝飘落在血红的衣袍上,浑身妖孽的摄人心魂。唯有那双空洞深不见底的黑眸,笼罩在金色的光华中冷漠而失去神采,高傲而失去威严。俊美的笑容轻轻盈盈旋即出一团团的火光。
宫主,你要将我赏赐给副宫主祈容一步一步的走近言以槿,额角青筋突起,伸手抓过她手中的书册扔至一边,又狠狠一踢桌案,膝关节骨头微震,痛却不痛。紧握的手指在抖,她荒淫无度天下皆知,她视男人如衣服随意抛弃,她韬光养晦隐藏本性。当她在他心中慢慢扎根发芽时,她却要将他仅剩的自尊践踏。纵是她逼他承欢,他也未像此刻这般锥心刺骨。
她将他推给副宫主,她竟在他身心交付之时,将他推开。伸手掰过她的身子,牢牢扣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冷冷道:宫主,世间没有比你更狠毒的女子,也没有比你更无情的人。你以为我是谁一次相逼,难道还想次次相逼第一次你以为凭着我的身价,我会轻易的就范凭着我的财力,宫主会轻易的得手那只不过是一场缱绻缠绵的戏罢了既能得到几个朋友,又能行鱼水之欢,何乐而不为呢除了这副美丽的皮囊以及身体,我还有什么自尊自信可言我穷的只剩下钱了。活着等于死了,活在黑暗中,简直生不如死。而这一次,我有什么理由娶副宫主
祈容惨笑,双手紧紧摁住言以槿,字字句句冰寒透骨。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他看不透的,活在黑暗中,以为够狠够无情。谁知他竟然沉沦了。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长指沿着柔软细腻的肌肤慢慢移过,温暖平滑的触感,幻想着她的容貌。
唯有情难自禁。情字烙印在心底,枷得他四肢骸骨僵痛。那一夜,他恨极了她,夺走了他最纯的身体。除去一颗活着的心,他唯一珍视的就是洁身自好的躯体。他压她在身下,感受到她柔软的迎合,肆意驰骋的快意,正和他心意。于那一夜那一刻,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欢愉。
宫主,你真的好残忍。祈容拥着她温香满怀,记忆却在此刻如此清晰。那清香软玉,mí_hún之盅的身体,只碰触一次,便永不能戒掉。她的唇她的身子她的嗓音,都令他留恋。只要一想,便想的狂躁。可她却不知,当她将他满心爱意推给别人时,他在那一刹那,竟有轻生的念头。他正准备将死寂的心重新复燃,她却深深的掐断了所有活着的念想。这一生,钱握天下,事事谋算,独独抵不过一个情字。眼前天阔无边的黑暗,心之所系,唯有她。
我没有将你赏赐给她。是她自己说的你们两情相悦,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我除了祝福还能怎样你们要怎样,我管不着,谁嫁谁娶,谁爱谁恨,都和我没关系。如果没其他事,麻烦请你出去。言以槿猛地推开他,低喘口气。她望着他黑着一张脸,煞气冲冲,五官如刀劈斧砍过般清冷幽怨。坚毅的脸庞,依然俊美,带着妖娆却不失阳刚之气,透着一股狂妄暴怒之态,字字如针,慢慢戳进她心里,一时出了神。
祈容力道不是一般的大,在盛怒之下,更是紧紧抓着她不放。言以槿挣脱不开,手被他抓紧,手腕被他勒得酥麻阵痛。和蛮不讲理的人真损她力气,平稳心情,气急败坏道:你无缘无故,又发什么疯,快放手。
不放。祈容厉声道,握紧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几近将她揉入骨血里。
你疯了,在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言以槿绷着脸,眼睛犀利额能射死一只大雕。眉毛稍挑,口中低哼一声。
我是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你没看到我的心千疮百孔吗你没看到我心被你伤的在滴血吗你没看到我的心在慢慢减少跳动吗你都没看到,因为你比我还冷血,比我还懂得隐藏好自己的心。我真是个笨蛋,居居然会祈容咆哮着,身体忍不住颤抖,声音微哑,一向空洞的眸子突然沁出一滴泪来,泪落无痕。一声声的质问,孤独彷徨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手指倏地松开她的手腕,动作缓慢轻柔地将她隔开一段距离,指尖滑过她的发丝,水唇一勾,宫主,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