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取无视政策,准确说是对卫东采取了无视政策。连夫君都无视了,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正视夫君的妾室。因此,虽然华姨娘在她眼皮子低下自由出入西跨院,她也没有搭理华姨娘的心思。
只可惜,凤舞不是会给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留颜面和情面的。她冷眼上下打量了华姨娘一番,才冷声吩咐道:“黄莺,派人送华姨娘回去。传本郡主的令,华姨娘违反家规,杖责十大板。往后若华姨娘再犯,就杖责二十,然后是三十、四十、五十。华姨娘若是不怕死,就只管把本郡主的话当耳旁风。”
华姨娘闻言一惊,瞪大了双眼,急得扬声喊道:“大太太管得未免太宽。妾身是四老爷的妾室,责罚不责罚自然由四老爷和四太太作主,没听说哪家大嫂子管到小叔子房里的。郡主位份尊贵,行事也该体面,省得传扬出去倒显得郡主飞扬跋扈了。”
一席话,引得水榭内的众人都惊愕的看着她。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竟有如华姨娘这般糊涂,倒要与郡主一争高低之人,着实是让水榭内众人都大开眼界。
小凌氏淡然的坐在一旁,冷冷的扫了华姨娘一眼,心中满是耻笑和鄙夷。虽然说郡主的位份不是最尊贵的,可凤舞这个郡主却又与旁的郡主不同。上有皇上和太后、文华大长公主、东阳公宠着,下有太子、东阳公府三位公子和易子轩护着,满大秦朝翻一翻,也没有敢这样与凤舞叫唤的。
闹到这一步,小凌氏已然是彻底不把华姨娘放在眼里了。做人能做到这般蠢笨,就是她不去找华姨娘的麻烦,华姨娘也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况且,事情到了这一步,凤舞必然不会轻饶了华姨娘。她只要安心的等着看戏,好好解一解心中之恨就成了。
凤舞边慢悠悠的喝着茶,边听着华姨娘的叫嚣,见她喊完了,才看向黄莺,冷声问道:“怎么?如今本郡主的命令,都赶不上华姨娘了?”
黄莺吓得全身一颤,忙喝令水榭外听唤的四个粗壮婆子强压着华姨娘回去,并大声命令道:“郡主赏华姨娘的十大板,要重重的打。要是有人敢违背郡主之命,让我查出来了,各杖责二十大板,陪着华姨娘一起受罚。”
那四个婆子闻言,还哪里敢手上留情,下死劲的强压着华姨娘往回走。其中一个婆子见她还不要命的叫喊不休,忙随手扯了脏污的帕子堵了她的嘴,生怕被她带累得受了罚。一行人连拉带扯的,赶着离了花园子。
其实凤舞也并非真要收拾华姨娘,自从她怀疑易子轩和卫东行事有内情后,就不想打乱了他们兄弟的计划。故虽然华姨娘违背她的命令,自由出入西跨院,她也只装成不知道,反正华姨娘没在她眼前露过脸。
只是今日却非比寻常,华姨娘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的走到了她的眼前,分明是想挑衅她的权威。无论是郡主的位份,还是大太太的位份,她在将军府的权威都是不容挑衅的。
再者,不仅众下仆们眼睁睁的看着,就是小凌氏也在旁坐着。她纵然有心放华姨娘一马,也不能当真不顾小凌氏连日所受的委屈。必竟当初劝小凌氏之时,她是发下了狠话的。
况且,华姨娘连日在将军府里也实在作闹得不像样子,她若不正经的教训华姨娘一番,倒真显得华姨娘要在将军府里当家作主了。她尊着郡主的位份,不会有人敢轻视了她,可她总也要为小凌氏想一想。
在水榭里与凤舞道了别,已有些困倦的小凌氏,就赶着回去歇午觉。只是才迈步进了轩院,就听得西跨院里的连声哀嚎,心里越发的解气和舒坦。
不过她也没有失了理智,一面打发人去请大夫进来给华姨娘治伤,一面往正厢走,并抱怨道:“这么一声接着一声的,想来这午觉也不用睡了。”
随侍丫鬟闻言,心中了然,向另一个随侍丫鬟递了眼色,让她扶着小凌氏回正厢,自己则脚步一转,直奔向西跨院。
待小凌氏卸妆、更衣毕,躺到床榻上之时,西跨院里已悄无声息,整个轩院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得远处传来的蝉鸣之声。
小凌氏舒心的笑了笑,吩咐道:“晚上做两道我平日爱吃的菜,再去冰两盘西瓜。头痛了这么多日,今晚上总算能清静清静了。”
两个大丫鬟笑着答应一声,放下双层的床帐,关好了窗户,挪好了冰盆,才轻步退出了正厢。
小凌氏则翻了个身,面朝向床榻里侧,拢了拢薄纱被,安然的闭眼睡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晚上卫东回府后,因不见日日赶来正厢迎他的华姨娘,便诧异的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不见华姨娘?”
小凌氏见他如此惦记华姨娘,心中堵得难受,也懒得起身伺候他更衣,只让丫鬟们伺候。她则端坐在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