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也不是天大的罪过,到不了和离和处斩的地步。况且,玉安公主位份尊贵,本可以很妥善周全的处理此事,却惹出这么大的一场风波,还闹得夫妻间起了隔阂。
太后和皇后同为女人,想事情自然会偏着玉安公主。可秦明帝却是男人,又坐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然不觉得驸马幸了侍妾有何过错。反而觉得玉安公主仗着皇室天家女儿,娇纵蛮横的在婆家而小性子,私下里很是斥责了一番。
只是公主和天家的颜面总要顾的,恰巧玉安公主被诊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于是,秦明帝以驸马不体谅公主和公主不敬驸马之由,当着太后、皇后和北平公府老太君、北平公的面,各斥了玉安公主和驸马一番,算是各打五十大板。
本来秦明帝作了主,这事就算是揭过去,大可不必再提了。可偏偏玉安公主犯了小性子,非要留在后宫里养胎,不肯回公主府去。驸马恳劝玉安公主随他回公主府,却遭到玉安公主的回绝,心中本就未消的怒气更盛,再不肯伏低作小的求第二回了。
玉安公主又觉得太后和皇后不护着她,不仅不听太后和皇后的劝解,就连面也不肯见了,只躲在寝宫里生闷气。太子妃又远在温泉行宫休养,太后和皇后只得动了请凤舞进宫劝解玉安公主的心思。想着玉安公主点了头,再叫驸马入宫去送个台阶,小俩口就能团团圆圆的回公主府了。
这事别说玉安公主,就是凤舞心里也犯厌。可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亲。况且,玉安公主正身怀有孕,秦明帝又明显不会为着妻妾之由,同意下旨和离。必竟玉安公主和驸马成婚尚不足一年,皇室天家丢不起颜面,尤其玉安公主还沾着“妒”字。
因此,凤舞也没有费心劝解,见了玉安公主之后,只淡然的问道:“你真的想和离吗?还是想与驸马白头携老?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想要不想要?”
一席话,问到了玉安公主的痛处,疼得她扑进凤舞的怀中,就大哭起来。
凤舞见状,便知道玉安公主还是喜欢驸马,还是想与驸马携手终生。因此,苦叹了一声,才劝抚道:“那些大道理,皇外祖和皇舅母都说过,我也就不重复了。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为着一个侍妾,当众责辱驸马,伤了夫妻情分,值是不值。天下之事,皆没有后宫复杂,耳濡目染之下,难道你连妻妾之事也不能妥善处置吗?若一受委屈就往宫里跑,那你这十六年的公主也真是白当了。”
凤舞这话说是劝抚,可语气却很是冷淡、强硬,倒比关心则乱的太后和皇后的连番苦劝,更给玉安公主一个痛击。
待玉安公主的情绪稳定下来,凤舞才又沉色道:“回不回公主府,端看你还想不想跟驸马过下去。想过下去,你就乖乖跟着驸马回去。不想过下去,你就哭求皇舅父下旨和离吧。只是,你心里要清楚,有没有旁的女人,全看驸马心上有没有你。你若能得了驸马的心,不管有多少女人,也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可你若失了驸马的心,就算没有旁的女人,也不过是怨偶罢了。”
夫妻相处之道本就不是一言两句能说清楚,总要一一摸索、慢慢磨合,肯不肯下工夫,只能看玉安公主和驸马有没有心了。
表姐妹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相对无言。在这古老的年代,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常事,她们纵然想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只免波折的艰辛过程。
玉安公主心里也清楚,以她公主之尊,不想让驸马再有旁的女人,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她是皇室天家的女儿,位份尊贵的沾不得“妒”字,所以心里可以想,面上却要做得好看,要顾全驸马的颜面。
而此次之事,是她成婚后头一回遇到,一时盛怒,慌了手脚、乱了分寸,并未顾及驸马的颜面。这男人最重尊严,尤其是在妻子的面前。驸马心中之气,她不问也可想而知。
当日陪玉安公主去太后和皇后那里请过罪,凤舞就熬不住的在太后寝宫里睡了一觉。直至晚上陪着太后和玉安公主用过了晚膳,她才在侍卫们的护送下,乘车辇回了易府。
次日,驸马入宫再次求请,当着太后和皇后的面,向玉安公主陪了罪,顺利的接玉安公主回了公主府。
至于对外嘛,只宣称是玉安公主有孕,太后和皇后不放心,留玉安公主在宫里住了一晚。当然,这全的是皇室和北平公府两家的颜面,纵然明知真相的人家有很多,也没有一家敢大肆宣扬。
这皇室天家的热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能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也该团聚了,只是怎么个团聚法呢?这个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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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东疆内乱
玉安公主虽然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