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良机踢起桌子,一鞭击碎挡住去路,转身逃入夜色中。
庄昔翯正要追上去,手臂被一只小手抓住。
她摇了头,担忧的道:“这人好厉害的功夫,无谓徒添伤亡。”她心中是挺感激他的,毕竟他救了她那么多次。
明明吓到脸色苍白,却是关注着他的安全,他心中一触,忍不住转过身看着她承诺:“请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卫照芩自然不懂他话下的把握,只以为是场面话。“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我皮粗肉厚的,伤不到什么。”庄昔翯根本不在意,没料到她洁白的小手不顾礼数抓起他的手腕查看。他想握住,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目光摊开,也许内心渴望得到她的关注。
手掌有一道皮肉翻起黑色的伤痕,鲜红的血液一点点冒出来,与漆黑的痕迹形成分明的对比,在炽亮的灯光下未免触目惊心。
卫照芩迟疑的确认:“这是鞭子上有……毒?”
“这应该只是普通的小毒,你看我安然无事的站着,没有丝毫影响。”庄昔翯隐瞒了真相,一般能立时让伤口血液染黑的毒素,必是剧毒。等到后来回六扇门的时候,手背已然全黑,确实有让他后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卫照芩毕竟不是江湖人,一时也是不懂其中的利害。“那我先帮你止住血,你回头再去看大夫。”她不忍再看,侧首道:“广白,你去把药箱取来,顺便看看阿光怎样了。”
广白背着身找药,面前两人对视着,目光有奇异的情感流转。
广白取来药箱后,蹲下身去察看阿光,卫照芩让他坐下,亲手替他上药。
她再次这么近在咫尺的站在他身旁,温柔细致的待他,如果他可以一直拥有这种时光,或者这一刻再慢一些那多好呀。
“这是止血粉,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她咬着下唇,小心缓慢的倾倒蓝色瓷瓶,把药粉准确倒下那道血痕里。
庄昔翯想起在玉华寺那一日,她也是如此体贴的安抚他,“还有一小束,可能会有点痛,如果不想在这里等我回去取剪子的话,只能忍一忍了。”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他想伸手碰一碰那张美媲桃李的脸蛋,可他不能,手心那点疼痛算什么,心里才是难受。
他心神晃荡,手掌不自觉的握紧,疼痛拉回了他的神智。她正在缠着绷带,不解的道:“我还没有包好。”
展开的手掌有崭新的黑红印迹冒在白布上,她便有点着急了,弯下身靠得更近,蹙着细眉,“别动。”
“好好,我不动。”她就近在眼前,那魂牵梦绕的娇容和玲珑身段就算不动都是对他最大的诱惑。瞥到广白还蹲在地上捣鼓阿光,恶从胆生。空着的那手绕到她的身后,点了昏睡穴,一把接搂她入怀内。
终于……能真实的碰到她了,还能抱到她。两手收紧怀中柔软的她,失落的内心好像瞬间又满足了。这一刻,他恍然大悟自己那越发失控的情意。
如果当初只是惊鸿一瞥,可能还能抽身而出,可日后百般偶遇,那陌生的情愫越来越多的汹涌而出,渐渐变得熟悉,变得不再被动。
在他看来就那么一丁点的时光,实则已经是半刻钟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她。
他单手稳稳的握着她的手臂,佯装疑问:“姨娘,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卫照芩糯糯的问:“我怎么了?”她困惑的睁着杏眸与他对望,天真得让他差点化身为狼,不顾一切的再次要使坏。
不知境况的广白恰好出声打断:“姨娘,阿光醒了,并无大碍。”
卫照芩被牵走了注意力,对他已有了信任,便没有再深究。
四人沉默的面对着瓦顶缺失,墙壁掉落,一应家具破碎的屋子里,神容皆是不同滋味。有时候人生的境遇真的是很不可思议,方才是在华丽堂皇的屋子里,一心闲情逸致的饮茶作画,转眼就像发了场梦般。
崔蕴行带着数十护院赶来,青丝飘逸,身上穿着中衣,披着宽松的月牙白色长衫,看起来是匆忙间来不及装束。
崔蕴行握着卫照芩的肩膀,状似关怀的问。“阿芩,可有受伤?”
她心思重重,只是摇了一下头,并没有应答。
崔蕴行神色微愠的扫了那整整齐齐站立成三排的护院,“府内潜入刺客,竟没一人警觉,养着你们有何用!”
张教头与其他两为教头只得腼着脸赔不是,安全方面近乎无波澜的崔府,几人不过是拿着钱银享受着安逸,谁能料到意外就这么横生了。
张教头说:“刚才听到这边的动静,府内太大,夜色太深,我带了人去追并没有追到。”
“你们分成三人一组,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