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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善一腔怒火,quot;皇上何必与奸人言语,我北离兵强马壮,攻下哆哆关只是早晚的事!还请皇上三思!"
纳兰承君望着段衍生,眸子里闪过愤恨,quot;段衍生,两日后你可愿与朕一战?朕会亲手将自己犯下的错误弥补。你,可应?"
段衍生温柔念道,quot;何惧之有?"
quot;好。"纳兰承君对着一侧的独孤善吩咐道,quot;两日后战,许胜不许败!"
quot;鸣金收兵!"
三军撤退,带着浩浩荡荡的尘土,哆哆关像是如神福蔽一般,再一次的得到了安守。战场以上,有一瞬的静默,段衍生凝眸望着人远去,心里的石头终于是放下了三分,余下的七分却是再也不能松懈。
不知是何人在战场上喊了一句,惊世公子,举世无双!于是,这般的情景,又是否映照了五年前的光芒万丈?
quot;惊世公子!举世无双!"
哆哆关的百姓,因了段衍生的出现,暂时免了一场浩劫。荆觉言忍着痛意向段衍生走去。
quot;段城主果然忧心天下,本王为先前的得罪惭愧。"
三军主帅,能说出这番话来,无疑是坚定了段衍生的立场。荆觉言在她出现战场的那一刻,不是用一个野心谋略的王爷来看待此人,是站在主帅的立场来审视段衍生。兴许,诺王说的不错,时至今日,能救云桑的,也只有段衍生一人。
战场上声音回荡,就是厮杀的萧索也褪去了几分。因了段衍生的出现,这场战争,似乎让人隐隐多了几分期待。又或许,段衍生本身就是创造奇迹的人。惊世公子,若不惊世,如何平定天下?
段衍生满目沧桑,立足战场,脚下踏着温热的鲜血,神情果决。
quot;金龙玄铁在此,在下是为云桑安定而来。"
安定,对于一群久在战乱里的兵士来说,何其珍贵!
荆觉言恍然,金龙玄铁上斩昏君,下诛佞臣!尘诺竟放心将此交给这人!
未待他回神,战场上三军跪拜,段衍生手持玄铁,威风赫赫,荆觉言在那一瞬间,竟好像是看到了先帝在世!傲视天下,唯我独尊!这身气势,除却金龙玄铁,他隐约触及到了一些天家的威严。
段衍生沉声念道,声音响彻这片天地,再次归来,她带着凛然的威势,是不容他人再坏她的计量。此时的段衍生是温润的,也是霸道的。
回了营帐,因为有了玄铁在身,段衍生被请到了上座。在这等的局势下,没有哪个人会愚蠢到提及先前的谣言,更何况,惊世公子战场上的威名,就足矣任何人噤声。
诸将聚齐,只听段衍生开口问道,quot;两日后的决战,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
与此同时,身在云桑的纳兰红裳正忧心的望着这片碧海蓝天。
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自己敬重的皇兄,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国,一边是屠戮北离子民的祸源,此番,纳兰的确有些心乱。
尤其是,皇兄的性子她清楚,阿生出现在战场,站在他的对立面,不说他会如何费心的对付她,她最怕的,却是自己的哥哥为难。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要不失去阿生。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北离灭了云桑。可是,不是还有那人吗?不难去想,段衍生对云桑这片国土,付出了多少心血,是多么的热爱。
纳兰轻叹,quot;我怎么舍得覆了她的国,伤了她的心。"
流苏缓缓的走了过来,宽慰道,quot;虽不知你血书上写的是何,但依姑娘的性子,必是要有人为难了。"
纳兰转身,眉间有些忧虑。
quot;是我自私了吗?"
难道,这样的境况下,五年前的悲剧还要再次上演吗?若是如此,她狠下心来也不愿意认识那人!
流苏软下心肠,深深地为两人感叹。她终于明白,为何段衍生见到荆卿染时,眸光里透出的,是无望。那人,还是怕伤了纳兰的心吧。因了五年前的前车之鉴,是再不愿去做令人寒心的事情,因了日夜的思念徘徊,是再不肯咫尺天涯!
原来,名震天下的段衍生,是在怕呀。一分惧怕,便是一腔深爱呀!
这样的人,流苏不忍,纳兰何尝忍心。
quot;叹只叹,你二人太不寻常了。"流苏苦笑。如此权贵,如此痴情。
是夜。哆哆关的星夜要比往日里见到的美上许多。此时此景,看在段衍生眼里,竟有了些凄美的意味。
她眸眼深情,负手仰望苍穹。
两日后,北离大军便要直攻云桑,哆哆关,能否守住,关乎的是云桑百年的基业存亡。甚至是,她二人的命途。
一道身影翩然降下。星光下的白发异常显眼。
赤微微阖首,quot;虎符已动,三十万大军随时听候主人调遣!"
段衍生闻言叹息。若有可能,她永世都不想用这虎符对付北离。
那是她的国。
在心里,亲厚一如自己的家。
quot;陈兵虎牙山,没我号令,不得动!"
quot;是!"
不到生死关头,她下不去那样的狠心。纳兰承君。她突然想起那个与裳儿有着血缘的男子,英武不凡,眉眼里有三分裳儿的清冽。
段衍生掏出怀里的血书,望着那熟悉的字迹,深深痛心。她再次逼得自己心里的女子为了自己,做出了割舍。
这样的裳儿,这样的女子,她是再也不能辜负了,也再也不想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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