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风筝的线断了!”阿生慌慌张张跑来,带着讨好的目光看着云偿,云偿轻笑,“风筝飞了,我们再做一个就好。”
阿生心喜,小脸一扬,“嗯!”
清风徐来,吹拂而过,两张笑脸定格在云偿此生的记忆里,任是时光再是冲刷,她也忘不了,这几日的光阴,是独属于她和阿生的。而阿生,笑得灿烂,装饰了云偿午夜回转,甜意尚存的梦。
越是美好,离开,越是残忍。云偿欢欢喜喜的说服自己接纳,只为了他日阿生不责怪,能幸福。
这一晚,阿生任性,从云偿床上赖着不走。
“姐姐,你就让阿生睡一晚嘛~”阿生赖皮,又扯着云偿素白的衣角,做委屈状。
云偿无奈,任由她扯着,最后还是做了妥协。“那阿生乖乖睡觉,不许捣乱。”
阿生笑眯眯的答应,三下五除二的解了衣裳,脱的光溜溜的,像只泥鳅一样钻进云偿的被子里。云偿这才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噙着笑意,得意的望着自己。
她按在腰间的手竟然有些发颤,莫名的紧张。“阿生……你,”
“姐姐还不睡吗?”
“……睡。”
“阿生,闭上眼。”
于是阿生乖乖的闭上眼。便感觉一具温暖的身子躺了进来。
阿生慢慢睁开眼,眼里盛满笑意,“姐姐,你喜欢阿生吗?”
云偿声音温柔,“喜欢。”
“那姐姐的喜欢,是不是爱?”阿生懵懂,问的让人哑言。
过了半晌,才听云偿轻轻的“嗯”了一声。阿生听了欢喜,伸手抱着云偿,头埋在她的脖颈,这才安心睡去。
似乎又回到了那关乎生死的一晚,云偿借着月光看着阿生精致的眉目,听着她舒缓的呼吸声,两人是如此靠近,呼吸可闻,“阿生,你可后悔?”
云偿不悔。
之后的几日,云偿几乎已经习惯了阿生的赖皮,对于阿生,她一贯纵容。早就打准了主意,阿生恢复记忆之时,就是她将宫主之位交给云商之际。不做宫主,不为焚琴,隐匿人间。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分别之日,转瞬即至。
清晨,云偿派了阿生到山下去请纳兰,并未言及要为她恢复记忆。阿生听话,愿意做个乖孩子,于是,只带了左右侍女,一齐下山。
同一时间,云偿收到来自琉璃宫的密信,“闲云湖旁,有事相商。日落黄昏,不见不散。署名:云商。”
云偿拈了纸条,略加思索,便起身前往。
而在山下,云商携琉璃宫上百好手,围攻纳兰红裳。势必,要将她扼杀在云桑。不得不说,云商调虎离山为的就是让云偿来不及做出援手,她铁了心的要对付纳兰,因爱生痴,因痴生怨,除了纳兰,阿生还能爱谁?尤其是在记忆全无之时。
得不到,便想摧毁,便不计得失,便成疯成魔。这,就是云商。
北离兵将在焚琴宫三里外驻扎,留在纳兰身边的只是少数。是以,势单力孤,几乎是手到擒来。不过,多少也是废了些功夫。
赤长剑出手,护卫在纳兰身边,为她挡下四面八方的攻击。云商的青龙鞭无孔不入,夹着一阵劲风穿破防卫来到纳兰身边。要说纳兰红裳的武功高出云商不少,但也架不住琉璃宫人多势众。
“纳兰红裳!事到如今,你还要拼死挣扎?要怪就怪你贸然前往云桑,这也是上天注定,你要死也是死在我云商手里!”
赤阻挡不及,被琉璃宫的弟子缠的紧。
其他人有的身死,有的尚在挣扎,纳兰一方的人损失惨重,就是她也有些难以招架,一不留神被云商的青龙鞭扫过,胳膊顿时有了血印子。
阿生一路从山上走到山下,待离的近了,风中传来的血腥味以及打斗声也传到她的耳里。一旁的侍女紧忙去探路,“回禀少主,是琉璃宫的人。”
阿生想起此番云偿交待的任务,脚步顿时快了起来,“去看看!”
“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云商弃了青龙鞭,转身抽出一把长刀就要将纳兰斩首,明晃晃的刀,直欲闪人眼。
阿生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长刀举起那刻,她身躯一震,脑海浮现出活人墓云商对纳兰下杀手的画面,那时,自己对这女子,似乎很在乎。她猛然想起了一些零琐的片段,纳兰红裳失望闭眸的模样就在她面前,阿生第一次,有些乱了。
“不准伤她!”
这一刻千钧一发,只听的刀剑相击的声音传来,云商脸上愤懑,狠狠的盯着阿生。
纳兰红裳只觉得眼前像是幻觉,“阿生,你来了?”
阿生脸上有点不自在,她只是想到一些场景,被云商的举动刺激到,眼见那刀就要落下去,她的心就要跳出来,逼迫着自己去救她,似乎,这女子若受伤,她比她还要疼。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这女子,真的是自己以前的妻。
“纳兰……纳兰姑娘。”
纳兰红裳欣喜的样子一瞬停滞,“你怎么,还唤我纳兰姑娘?”
云商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怒从心起,“好你个段衍生,是不是每次你都要和我作对,是不是你每次都要护着她!”
云商是姐姐的妹妹,而阿生对云商又有几分逃避,但眼见纳兰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她这才鼓起勇气,板着小脸,“你是姐姐的妹妹,我不会真的把你打死,但你要杀人,阿生万万不能坐视不理。”
云商连叫了三声好,“想不到我费尽苦心才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