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禀摄政王,此举怕是不妥!”侍卫统领略一皱眉,“云偿何德何能,是有多大的面子容的起摄政王代步示礼?”
“你懂什么!退下!”纳兰当即呵斥,要知道先礼后兵,此番她是来要人的,少不得就是云偿要她往动,她不敢往西。一切有关阿生,不得不做的周全。更何况,阿生能活下来,没有云偿,她怕是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更别说今日能够与阿生重逢。
对于云偿,纳兰是感激,也是忌惮的。感激她多番援手,忌惮她的善心暖意。但凡是女人,总是逃不开情意,情之一事,不分男女。而对于那个可能威胁到自己感情的人,纳兰不得不慎重。
她与云偿不同,云偿深爱,但始终站在段裳之外,恪守不渝,对阿生也是痴情到了极致,她甘愿牺牲,给她二人成全。但纳兰的立场和她差了天地。她纳兰,是段阿生虔诚了心灵,跨过了阻碍,欢欢喜喜迎娶的正牌妻子。是以,两个人的感情里不容许他人的干涉,云偿救下阿生,大不了为云偿重修一座焚琴宫,名利富贵,她要什么,纳兰就给什么。至于阿生此人,则万万不能拱手相让。
她二人,既成周公之礼,就已经注定了要厮守一生,全身心的托付,纳兰也好,云偿也罢,都有自己的骄傲。阿生呢?彼时的阿生如同一张白纸,一无所知。
她知道,云偿待自己极好,一睁开眼,看到的姐姐几乎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知道,未失忆时自己娶了一个叫做纳兰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在自己生死存亡时,不见踪影。她简简单单的知道,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她不知道云偿对自己深爱刻骨,她不知道从前的自己视纳兰如命。
阿生慵懒的躺在摇椅上,身旁是云偿静心抚琴的专注模样。她以手支颐,看的入神。两人皆是素色衣衫,容貌又俱是貌美,乍一看去,就是一副动人心魄的美人图。
宫门弟子步履匆匆而来,蓦然打乱了这一幕静景。
“禀宫主,北离摄政王到。”
云偿心猛地一颤,琴弦拨弄,有了一瞬的慌乱。“请。”
她望了一眼阿生,强自笑道,“阿生,你看,她不是来寻你来了么。”言语竟是在为纳兰开脱。
阿生的好兴致被人打乱,又听闻那人来了。脑海里闪现出纳兰舞剑的倩影,又是止不住的心悸。小孩子嘟嘟囔囔的念着,口里不停。
云偿难得的侧耳倾听,阿生鼓着小脸,“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云偿忍俊不禁,面色终于是好了几分。“唉,你这孩子……”
就在阿生低头细语念着山下的老虎时,那只老虎便真的来了。
纳兰红裳近乡情怯,踏足焚琴宫,不断寻找着往日熟悉久日思念之人。每一步,都载满了忐忑不安,惊喜慌张,直到看到那个身形瘦弱,一袭白衣的女子。
“阿……阿生?”她似是不确定的喊了出来,眼眶却是一瞬间噙了泪。倒像是多日积蓄,而今,见了思念的人,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开闸痛哭。
“阿生!”她走的越来越近,近的可以确认那女子就是她心念之人。近的,可以斩钉截铁的念出她的名字。此刻,云偿,似乎刻意的,让自己成为了透明。
阿生不乐意的转身,本是略微恼怒的一张脸,在见到那对盈了泪的眸子时,心突然一疼。不由自主的,消了怒火。但这本能,存在也只是一瞬。阿生顾自稳定了情绪,不满纳兰红裳竟能对自己的影响这般大,莫名的对着那女子,生了惧意。
云偿与她相挨,看的分明。
纳兰红裳一行清泪落了下来,脚步停留在一步之距,双手抚摸上阿生的脸颊,“阿生。”
阿生惧怕,退后一步。望着纳兰,摇摇头,“我不是她。”
纳兰呆愣,只望着阿生退后的那一步,心蓦然酸楚了起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阿生,我错了,你莫再生我的气,好吗?”
阿生不愿再面对眼前的这只老虎,她无助的看向云偿,眼睛无辜,脸色发苦。
纳兰红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终究是醒悟了过来。云偿静立一旁,神情安稳。“纳兰,谢过宫主救命之恩。”她俯身恭敬一礼。
云偿回礼,对着阿生,笑容浅浅,“阿生,叫姐姐。”
阿生有点委屈的看着云偿,似乎是在不满姐姐竟让自己对着那只老虎示好。小脸一直都是瘪的,冲着纳兰不轻不重的唤了句,“姐姐~~”
纳兰惊愕,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傻傻的,显然是被阿生突然而来的一句姐姐惊吓到。这……这还是她的阿生吗?怎么,怎么看着,像个孩子?
阿生唤完那句姐姐明显的快要哭了。云偿在一旁安抚着她,又不能冷落了纳兰。“我找到她时,她已经身受重伤,即使活了过来,但神智受到影响。她的过去,偿已尽数和她说清,这段时日,你留在宫内,到时,我自会还你一个安好的阿生。”
云偿说这番话,说的流畅无滞,不悲不喜,像是将此刻的情景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情绪控制到微毫,不露一丝失态。
纳兰红裳终于明白过来赤信中那句失之永生的含义,如此看来,并非是云偿不愿放人,而是阿生根本不愿去找她。她失去了记忆,只知道云偿。这个认知传到心里,纳兰只觉得堵得慌。
对着云偿又是一礼,“我只想带走她。”
云偿眼波微动,“不,起码现在不能。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