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横为救越凉醇在她背后捅上一刀,段杀依旧不能说些什么。不过,这恩情始终在,对于青横,至少她现在并不能为她做一些实际的补偿。
“段杀,再为我讲一讲以前的事吧。”
“好。”
出了繁华镇,就是荆沧地界。到了荆沧,武林中人都要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活。不为别的,单凭荆沧掌握着云桑近一半的情报线索。自然,若有足够的筹码也可以在荆沧交换到想要的情报。所以,来荆沧的武林人都是抱着有所求的目的,不到问不得已不敢打破这里的平静。
而今日,却有些反常。
“听说了吗,琉璃宫宫主每四年都要来此七日,今日,就是那期限。在这七天里,只要有足够的财力或者能得到琉璃宫主赏识,好处那是大大的。”
“真的吗?那我怎么听说琉璃宫主性情如火,一不小心就要惹了她看人家怒火,能得到她的赏识,看来我还是回家筹划一下银两来的可靠。”
“看人家?你可真是活腻了呀!云宫主那是何等的容颜绝丽,你还是闭上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出呀!”
“是是!多谢仁兄提醒!”
段杀藏在人群里,听着人们言语,心里不禁失笑。云商虽然任性跋扈,但远没有传言里的可怕,又想到那人锁眉惆怅直呼云商为老人家,更是一阵开怀。若云商听得这番话,不知又是怎样的表情。
青横站在一旁,遮着面纱的脸看不清神色,不过,段杀却是知道,她是欢喜的。
阵阵的铜锣声响起,人群自发在两侧散开。荆沧为琉璃宫管辖之地,常年受琉璃宫保护,历经数年隐隐有一种一方霸主的气势显露出来。
段杀神色一变,与青横悄悄隐退。
云商一袭红莲紧身衣袍,流云玉带束在腰间,眉间慵懒侧躺在诺大的宽木梨花榻。“噫?”她突然坐起身,“奇怪,为何我方才一阵心神恍惚?”
“许是宫主舟车劳顿,待到了客栈稍加休息就能恢复。”云商细下思索,“花雀,严密监视荆沧的动态,若有那人的消息随时来报!”
“是!宫主。”
“段杀?你不想见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段杀转身,从怀里逃出一物,“不过,如果有此物倒是能见上一面。”正是一副精致的人皮面具。
“况且,既然碰到了,我就要从云商口里来确认一些事情。”段杀的目光逐渐悠长。
七日之内,琉璃宫宫主会常住素锦客栈,接受各方人士的请求。但云宫主又再次做出了限制,一日只见十人,貌美女子不见。相貌丑陋者不见,僧道不见。
这其中不见的人里面也包括当初为难段衍生的那批人。云商如此明目张胆的表露心意,有本身自己的傲气,里面多少也有对段衍生此人的维护。
段杀明悟过来,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暖意。
她一身蓝色锦缎,一头白发,手持折扇,瘦削的身子,弱不禁风。一身书生气,手无缚鸡之力。身边跟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这副打扮像是哪个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公子。
“蓝泽求见贵宫宫主。”
底下的人见这书生白发苍苍,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张口就要见宫主,同是来求取情报的,怎么可能让别人抢了先。
“你是何人?琉璃宫主每日就十个名额,你一个书生来这里,真不知死活!”
蓝泽轻轻一笑,看她面相寻常,笑起来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是呀,小兄弟,若是惜命的话还是早早退出为好。这一日最后一个名额,你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一个不小心就要人头落地呀!”
“无妨无妨,蓝泽来此,就是来见琉璃宫主,若是不成恐怕回家免不了要挨家师一顿惩戒,此行目的已然明确,岂可更改?仁兄好意在下心领了。”
“唉,罢了罢了。”
蓝泽唇畔一笑,故意的在那恶汉前来回踱步,刻意拿话语相激,“我量你三步之内要人头落地。”她说话声音很轻,字里行间倒也有一番气势泄出,听得那恶汉心下一震。“好小子!敢触我霉头!”
谁料那书生陡然惊恐,一副病弱的样子,在恶汉出手之时,蓦然大呼,“要杀人了杀人了,这不光是要杀人呀,这是要拆了琉璃宫的面子底子呀!”
“小子!你胡说什么!”那人恐怕也是被蓝泽吓到,在琉璃宫眼皮子底下杀人,尤其是这人敢直接求见宫主,若真让他面见宫主难保不会口出恶言,到那时……
那大汉眼里露出凶光。蓝泽猛地一缩脖子,藏在琉璃宫侍女身后,“杀人啦杀人啦!”
“你!你莫要再上前一步!事不过三,你再踏出一步便要人头落地!”
他话一开口,人人都觉得荒谬,但又不知这书生卖的什么关子。“荒谬!你哪里来的自信!”说着就是迈出第三步,大刀直指蓝泽。
只听“哐当”的一声,长刀落地,就是那大汉也呆立在原地,一枚刺骨针穿透其胸口。
众人一阵胆寒,不料竟真被这书生言中。
“带这书生上来。”红衣飘摇,远远的人们只来得及看见一祙衣角。自然也知道了这大汉死于谁之手。
却见那蓝泽和她身后的女子交待了一番,待路过那死人时,不禁念念有词,“敢当着琉璃宫主的面杀人,真是笨死的!”
因了这番震慑,以后几日的情报交易并未发生抢夺动手的事情。
云商执掌琉璃宫,日渐生出一派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