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昂出手解了那人的穴道,便见那人突然跳了起来,看着段杀满是惊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那越发疯癫的人是谁?云桑贤王是也!
段杀收了惊世剑,望着凌忠,不动声色。
凌忠突然跪下来,连带着轩昂两兄弟也跪了下来。“请主子恕罪!”
段杀轻笑,“你何罪之有?”
“贤王居心叵测,暗害纳兰姑娘,意在挑起两国争斗!隐世城护主不力,令主子蒙受天大冤屈!如今擅自调动虎符镇压贤王府,擒下贤王,实乃逾矩之罪!”凌忠沉静的说完,俯首等候发落。
阿昂突然开口,“凌叔此举意在为主子泄愤,为天下除了奸臣,还望主子从轻发落!”
段杀沉默的望着几人,目光在流苏略有惋惜的眸色里停留片刻。
“隐世城听令!”
凌忠跪的笔直,包括那些站在后面的隐世城众人也一齐跪下。
“属下在!”
段杀凛眉念道,“第十二代段氏城主,今日毙。传位总管凌忠!凌忠殁,辰轩继位!掌我段氏虎符,承我百年基业!不得懈怠!”
她话初初说完,凌忠仓皇,“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轩昂两兄弟跪在地上犹如石化,城主,这是……要永远的抛下他们吗……
段杀一脸沉静,这样的混乱里,贤王趁势便要逃,被一剑拦下!
“想逃?到了我手里,你岂能逃?”段杀冰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贤王面如死灰。一阵颓唐。
“暗中操控秦家庄,设计机关门来对付我,段杀不杀你,怎么对得起你付出的这些苦心呢?”
贤王自知今日要亡在这,倒也不复癫狂,笑声阴邪,透着尖锐。
“段衍生呀段衍生,就是你救了她,你二人女子之身天地不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段杀冷颜,“女子之身又如何?我偏偏要让世人看到,女子,也能独霸天下!”
“痴人说梦!简直是痴人说梦!段衍生,今日的你,还有什么呢?你又凭什么独霸天下……哈哈!简直是笑话!”
她怒极反笑,“威风如贤王,算计如贤王,如今,不也一无所有吗?”
贤王自知命不久矣,语气更加刻薄,“总有一天,我要在天上,看着你孤独凄苦,爱而不得!”
一道刀光闪过,血溅黑衫。段杀俊美的脸上带着薄薄的血气。扔下手里的刀,神情冷漠,“你尚且没有资格,死在我惊世剑下!”
“阿弥陀佛。”眼见又一条生命终结,少林方丈心有忧虑。
段杀回头,“怎么?不喊着要诛魔了?”
“施主来历不凡,贫僧不敢妄断。但是,中善因得善果,还请施主慎重。”
“北离之尊祸之因你,福之因你,如今你二人血脉相连,命数相连,此时她生机尚弱,你若再造下滔天杀戮,恐怕,这祸是要落在北离之尊身上。”
临走时师傅嘱托的话在耳边环绕,段杀回头,摸了摸脸上的薄血,终于清醒。
看来,还是自己修行不够,险些坏了大事。
段杀看着今日来的人,目光所到之处,常人皆避,看着自己,或多或少的有畏惧,也有憎恨。她突然笑了起来,“各位不是要杀我吗?”
那方丈面色有些难看,“得饶人处且饶人。”
“哈哈哈哈!”段杀狂傲一笑,笑得诸位武林人脸面尽失,笑得有丝丝的悲凉。
“人说公道自在人心,今日段某才知,这公道,是打出来的!”
凌忠一脸愁容,一旁的轩昂两兄弟直为自家主子叫苦。云商有些心疼,就是那眼尾的娇媚也消失殆尽。流苏扭过头去,那人的笑声,太过于讽刺。不光是对别人,亦是对自己。
云偿上前一步,席地而坐。素心琴琴音缥缈,动听宽厚,弦音里,满是慈悲。那慈悲,有些隐晦的柔情。
段杀凝眸望着那为她抚琴的女子,再次念道,“云偿。”
似乎从哪一刻开始,云偿就这样走进了她的心。在她满心悲苦时,在她绝望寒心时,她看见那女子,只能无力的念上一句,“云偿。”
她知道她懂,但还是会累。
段杀服从于琴音,安静的闭上眼,心里的苦寒终于得以消解几分。
师傅曾对她说,凡事留一线。如今,云偿也在和她说。
云商目睹此景,终于证实心里的猜测。阿姐,枉费你我姐妹情深!
流苏望着此刻的段衍生,突然想流泪。红颜知己,她终究做不了云偿,更无法成为纳兰。段衍生的心很大,实则很小。能留下的,能纪念的始终是那么几人。
她流苏,算得了什么……
沉湘湖前这样一幕,明眼人多少能看出两人的纠葛,知己也好,有暧昧也好,云偿铁了心的护卫段杀,段杀倒也听她的话。此刻的段杀,安静的就像这沉湘湖面。
琴音止,段杀慢慢的睁开眼,起身望着云偿。过往种种一一从心间闪过。云偿缓步走来,当着天下武林的面,轻轻的拥抱了此人。
素香盈袖,云偿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她笑着和段杀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落在某人耳里,激起层层涟漪。
“我知道,你还是她。”
“我知道,你还是她。”
段杀轻声的笑,“云偿,不愧是云偿。”最解我心,最怜我苦,最怕我伤。其实,我都知道。
云偿放开她,一如往日淡薄的走开,大跌人的眼球。这……这是否……可以说两人有奸情?云偿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