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出了起先的慌乱,相比而言,倒比她这个外人来的轻闲。
“姑娘不担心公子吗?”流苏疑惑。
纳兰红裳一派沉着,“她答应过我,平安归来。对我,自是不会食言。”
流苏莫名酸涩,匆忙的步伐有一瞬间的停滞。
纳兰沉眸,口上虽说的斩钉截铁,但心里难免也会忐忑,尤其是想到那个无端的惊梦,更想快一点见到那人无事,心才会安。
行至街市,流苏去准备几日的干粮,纳兰红裳兜兜转转在行人间等候,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间茶楼。
茶楼里的老先生正肆意激昂的讲着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
“且说这惊世公子先前为北离公主背弃隐世城,放下绣云职责,正逢我云桑边关动乱,北离君王御驾亲征,战场上,厮杀正烈!就见一人从天而降,白袍绝美,于千军中救出觉王,亮出金龙玄铁,振臂一呼。诸位可知那人是谁?”
老先生端起茶盏喝上两口,抬头之际,就听有人问道,“那人是谁?敢独身一人闯沙场?”
老先生眯着眼,“诸位可忘了五年前是谁一剑灭北离?”
“惊世公子!”突然有人在人群里喊了一句,茶楼里的人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世人都知,如今的惊世公子,人们都称之为段贼。
老先生神情有一霎的痛心,沉声道,“沙场上出现的正是我云桑赫赫有名的惊世公子段衍生!”
“不会吧?坊间传闻,段贼投敌卖国,和那北离的妖女勾结在一起。。。。”
“诸位可知,惊世公子手持金龙玄铁在沙场上说的是何?”
——“金龙玄铁在上,衍生为云桑安定而来!”老先生说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声音透着悲怆,“那才是我云桑的大功臣呐!”
“是段城主救了云桑?!”
“真的是段城主救了云桑吗?”
众人石化。而后言论纷纷而起。
“我就说,段城主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
“那之后呢?老先生快些说。”
纳兰红裳站在人群里,听着老先生说着,就好像亲眼看到了阿生如何出手救人,眼看着这些人从鄙夷到热慕,不由心叹。却也是带了十二分精神继续听下去。
“之后惊世公子与北离君王定下两日后的决战,战场上,惊世公子亲自主持孤鹤大阵,将北离三军困住,一马当先问北离君主,可愿与我一战?”
“那之后呢?北离为何会退兵?”人群里有人问。
老先生仰天长叹,“这缘由嘛,恐怕只有惊世公子明白了。。。”
“那惊世公子人在何处?会跟着大军一同回国吗?”
纳兰红裳垂下眼帘默默转身,只听得身后老先生越发苍凉的声音,“与君王一战,惊世失踪,至今都没有找到呀。。。”
昔日被他们辱骂的段贼,就这样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边关,任谁都找不到他的踪影。茶楼里的人心里有点堵,惊世公子再次救了云桑,那些坊间的传言也就不攻自破,曾出言侮辱的百姓无不羞愧,为生死未卜的国之功臣捏了一把汗。
“姑娘?”流苏抱着包裹从酒楼里走出来,好容易寻得了纳兰。纳兰红裳兴致不高,“我们走吧。”
流苏跟着纳兰穿过这条闹市,隐隐约约听见人们在叹息。
几条街后面有一座庄严威武的王府,诺王府。
诺王一脸忧心,得知段衍生失踪的消息大发雷霆,就是深得他青睐的王府总管也是一阵呵斥。
“找!派人给本王找!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王府总管战战兢兢的从厅堂走出,荆卿染望着一脸怒色的父王,多少有些不解。
若说段城主得父王重视信赖,可是再如何,段城主失踪也不至于让父王发这么大的火,荆卿染走到跟前,沏上一杯温茶,递给自己的父王。
荆尘诺望着如此乖巧的女儿,扼腕叹息,“染儿,你不懂呀!”
荆卿染的确不懂。
诺王将茶放回桌上,背着手就出了厅堂,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染郡主。
“生哥哥,难道回不来了吗。。。。”
云桑上下一时陷在自责与忧心里。段衍生亲赴边关,逼得北离撤兵,守住了边关也就保住了云桑。试问,这样的人,如何会是传言里的国贼?
而此时被国人惦念的段衍生,正坐在来往边关商贩的马车犯困,身旁是云偿这样温婉的美人。
云偿一身素雅长裙,望着昏昏欲睡的段衍生,唇畔隐约含着笑意。此时的段衍生碍于身份,也便褪下了女子的装饰,路过衣饰坊时云偿特意为她挑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从红颜色到少年装也就在那一瞬,云长不由的在心中感叹,段衍生此人,当着是得了上天厚爱,天子骄子,人中龙凤。
也不知为何,兴许是见过段衍生女子的装扮,此时云偿再看着了长衫的段衍生,总觉得她的眉目清冽,俊美不凡,却也透着女子的干净,温柔。是的。云偿在心里再次确定到,段衍生睁开双眸时,的确是温柔的,就是这困乏的容颜,也带了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让人自惭形秽。
昨夜对月失眠,段衍生此时困的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眉眼温柔,头倚在一侧,背上负着用布包起来长剑,有风从外面吹来,几缕青丝缠绕在一起,洒落在额间。云偿望着她鬓间的银白,有些生痛。这人如此,为的俱是一人呀。
可惜,可惜了。。。。。
她难得肆无忌惮